秦勇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董平就守在他的门前,他就象一条猛虎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但看到秦勇后,他什么也没问,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秦勇只是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兵形险着,破了这谢伏世的天琴魔音,他并不会摄魂大法,他只是在谢伏世泡的澡桶里放上了一种能致人迷幻的毒药,让他出现幻觉。
他拿着自己写好的手令,大摇大摆去放人,先发致人,一掌破了青蛇剑的内家罡气,让他无法出声,等人走后,他又潜回谢伏世的房间里大喊大叫。
这本来漏洞百出的计划,可惜谢伏世喜欢以威驾驭手下,做事让手下摸不清头脑,一言而决,才让他冒险成功。
可他现在想的是老捕头陈德山说的一段话,陈德山告诉诉他,他验尸就发现死的并不是贾道人,可骆县丞却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一口咬定死的就是贾道人。
骆县丞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掩饰贾道人死亡的真相,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谢伏世后面是什么人,他已经隐约感到了,这股势力能轻易的驱动六扇门六大总捕之一,这股力量让他胆战心惊。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这人是如此的了解他,了解他的缺点,他的懦弱,他似乎并不想真的杀死自己,而是要摧毁自己,摧毁自己的信心,摧毁自己所喜爱的一切。
谁和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狂怒,如此愤恨,就算相隔如此之远,秦勇也能感觉那仇恨随时要把自己撕裂成碎片。
自己还留恋这里什么,为什么还不离去,秦勇也不知道,可秦勇知道,如果转身离开,自己一辈子再也找不到答案。
天越来越冷了,很快第一场雪就来临了,整个新野县城是如此的安静,居民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批中药材替秦勇赚了不少银钱,秦勇并不在乎这些钱,但他是商人,商人在商言商,总要有个商人的样子。
青蛇剑和长眉鹰并没有走,关天英又成了他们新的主人,关天英也没有走,他就在谢伏世的大宅里安营扎寨,不抓人,也审问,好象这是白衣司的新据点。
四得公子忙得顾不了这里,一个月的限期已到,南宫家并没有找到南宫曲,夏侯,轩辕,司马和川西唐门联合十几个门派向南宫家发难,而南宫家联合慕容,天台,雁荡,武夷等门派也不甘示弱。
而四得公子,少林的了然,泰山的黄松忙着调解,这事甚至惊动了天庭之上的皇帝陛下,亲自派出三皇子居中调停。
就在各方奔走的时候,南宫家的家主南宫瑞却被杀死在自己的居室里,而南宫家的珍宝摇光环也下落不明。
南宫家岂肯罢休,一口咬定是来问罪的人杀死家主,抢走摇光环的,南宫商下令在全国各地的南宫家弟子星夜赶回,要和其它四家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南宫瑞的小妾一口咬定当天夜里二公子南宫曲和一个神秘人来见南宫瑞,南宫瑞驱散了所有人,第二天就发现横死在书房里。
秦勇听到这个消息,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他不禁哑然,只有他和董平知道,南宫曲早已经死于非命,再也无法起来分辨。
今年的大雪比前些年来的更早一些,刚过十一月,大雪就覆盖了整个新野县城,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一天还不停止。
秦勇望着在院外嬉戏的小孩子们,心中黯然神伤,一个人带了香果祭品,先去了王大虎的坟头,后去了田姑娘的坟头祭奠,想想这仇也许今生难以再报,如今天人两隔,不禁心中似刀割。
他坐在坟前,举杯痛饮,却见远处数人,顶风冒雪竟然也向这里而来,不禁恶向胆边生,这些人还紧追不放,不管他是谁,他手下也决不想容情。
数人越来越近,秦勇不禁有些茫然,眼看数人越来越近,其余几人肃然而立,而当先一人白貂披肩,昴然而行。
秦勇悚然而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惜惜,不知道他来此处为何。
唐惜惜看见秦勇,只是微微点头,秦勇也急忙点头示意,这个女人他实在不敢与她为敌,没撕破脸前,还是客气为好。
唐惜惜用手抖了抖貂皮上的雪:“我今日从新野经过,突然想起传说中的田姑娘,自古红颜多薄命,心中突然感到虽未曾谋命,天人两隔,但犹如老友一般,想来祭奠一番,却不料恰好遇见了你。”。
秦勇不知道他的话里那一句是假,那一句是真,只好客客气气地回答:“麻烦姑娘你操心了,只是寒雪茫茫,故人不在,徒添伤悲而已。”。
唐惜惜没有看他,而是伸出手抚摸墓碑上的雪:“田姑娘芳华正盛,遭奸人所害,可怜红尘如黄泥,但好在还有人能来相看,有人为她流泪,也算幸事。”。
他把那点雪捧在手里,看着雪在手里一点一点融化:“我们这些江湖儿女,刀头上讨生活,风雨里夺人命,恐怕死后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更不会有人为我们流泪。”。
秦勇不知道他是有感而发,还是有什么暗示,唯唯诺诺,不敢往下接。
唐惜惜又望向他:“秦兄手中可是酒。”,秦兄见他明知故问,只好点了点头。
唐惜惜嫣然一笑:“这风雪,这时节,我们相逢不如偶遇。”,秦勇不敢推辞,只是这漫天大雪。
两人漫步而走,却都无语,秦勇害怕唐惜惜再次招揽自己,他实在没有信心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