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没有说马中毒的事情,不然她没法说明怎么给马解的毒。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抬眼看去,似乎为了配合墨姝的话,两匹马低头大嚼,还不时亲昵地蹭一下还站在马厩里的娇俏少女。
愣了片刻,小京无比仰慕地跑进马厩,抱住墨姝的胳膊崇拜道:“墨姐姐你好厉害!”
裴汐云几乎不肯相信,心里一片冰冷,差点失口说出这怎么可能!却马上反应过来,及时忍住了。
这时一年轻马夫道:“肯定是她刚才又给马吃了什么,将它们医好了!”
尽管裴汐云和铁叔都想找出点什么破绽,以证实墨姝包藏祸心,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扶额:不懂就别乱说……
旁边一位比较有见识的老养马人忍不住摇头道:“这乌爪草的药性是可以解,但最少也要五六日,不可能片刻钟那么快的。”
年轻马夫脸一红,顿时闭口不再言语。
陆二看了两匹马片刻,才沉声问道:“墨姑娘现在应该不是又给飞白和踏云吃乌爪草吧?”
墨姝没想到陆二会认为她如此不堪,面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冷然道:“我说了,从没有给飞白踏云吃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会伤害它们。这些马不知为何都喜欢与我亲近,并非乌爪草的原因,不信你看……”
陆二这话真不是这意思,旁边铁叔听出来了,老脸都有些挂不住,然而没想到墨姝却听不出来,陆二觉得他很冤枉。
不过听到墨姝这么说,众人还是抬头看去。
墨姝全身心将善意放出去,扫过马厩里其余的几匹马,抬手微笑道:“都看过来。”
里边所有的马刷一下子都转过头来,随即争先恐后地往这边挤,见过不去就隔着围栏引颈长嘶,热切地想挨近墨姝。
很多时候,马真的比人可爱多了……
墨姝眼眶有点发热,却含笑道:“我给这些马吃乌爪草了吗?”
众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京看得双目发亮:此时的墨姐姐,真像是云端放牧天马的仙子!她完全忘记了之前也有所动摇。
墨姝敛去笑意,恢复了平静,有点像赌气的小姑娘,道:“当然你们可以明日再看飞白和踏云是否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要将马看好了。说不定这里不知何时又会出现什么奇异的草药,我自然没有伤马之心,单未必别人也如此。误会我没事,但谁也不想真看到镇远侯不慎坠马吧?”
墨姝说完,拍了拍飞白与踏云,转身离开。她完全没想到动用能力来医马会这么吃力,此时她经筋疲力尽,没心思再与这些人玩勾心斗角了,以她的愚笨好像也玩不转……
然而铁叔与陆二听到这话,均心中一凛:对了,还有乌爪草!
裴汐云也一震,从惊骇与不信中回神,脸色有些发青,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众人都不相信墨姝的一番说辞,因为听着实在太荒谬了,竟然说这些马都亲近她,而且不见她还郁郁寡欢!
但刚才墨姝不过抬手,一句话,众马就纷纷想挨过去,再联想一下昨日那六匹战马的反常,众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也许是真的。
一旦相信了,原本的怀疑如今就变成了兴奋,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
却忘了两匹马虽无事,但那乌爪草可是确确实实出现在马槽边的。
如今经过墨姝提醒,陆二也恢复了冷静,这事身在其中,或许会受言语和猜测所迷惑,实际根本经不起推敲,他仔细一想,很快猜到事情的大概。
多半是有人妒忌墨姝得侯爷另眼相待,所以在她安抚了飞白踏云两匹马之后,想出了这个法子陷害她。
或者是真有人想借此事让侯爷坠马。但这可能细想并不太大。
铁叔是府里的老人了,一向忠心耿耿,不该出这种疏忽才对。陆二问了他详细的经过。
陆二听到说,墨姝下毒的猜测最初是一个马房里的小厮提出来的,就知道铁叔是给人利用了。
此事明显是有人引导和推动的,这人很聪明,也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知道用铁叔这几个府里老人忌惮猜疑外人送来的女子的想法,将众人的猜测都引到墨姝心怀叵测,想暗害侯爷上边。也差一点就成功了。
若是这两匹马不是安然无恙,即使没有找到证据,众人也会将这马的反常与墨姝的安抚、乌爪草的出现等巧合联系起来,再加上她的身份,进而认定就是她所为。
只因发现马不对劲,并提出怀疑的,是晋国公府忠心耿耿的老奴。
没有人觉得铁叔会去诬陷墨姝,事实上也如此。
如今铁叔也只是给别人蒙蔽了,并不是有意要诬陷墨姝。
只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铁叔一怀疑墨姝,提的依据又似乎都在理,众人就相信了。
甚至有可能无论墨姝怎么说自己是清白的,都会有人站在这立场,想尽办法驳斥她,从而证明就是她干的。
除非墨姝拿出强有力的证据。
而再没有什么证据比这两匹马根本就安然无恙更有力了。
陆二甚至忍不住怀疑,墨姝就是后来才将两匹马医好的,于是问:“铁叔,若是马不小心误食乌爪草,真的需要五六日才能治好?”
只听铁叔道:“当然,除非真有什么仙丹灵药。这次是真的错怪墨姑娘了。怎么陆护卫还在怀疑她?”
之前陆二不是还有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