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王管事,也不是一个迂腐到家的人。
“罢了,罢了!帮人就帮到底!纱锭与锦布不太好置办,但我想想办法给凑齐这个数。至于那棉布这一路上经过东昌、临清、德州、沧州之时。可以想办法去采购一些,三百匹说多也不多。总有办法的,其他的我秦某担下就是了!”秦风轻轻拍了拍胸口,很是豪气的说道。
“啊?”王管事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觉得这像是幻听。
“此番到达天津最少要一个月时间,我即刻给人传出消息。将三千斤纱锭和一百匹锦布必定在限制时间内给你送到天津,如何?”
“这……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听秦某一言,不过区区三千斤纱锭。要是在南京,三万斤我都能在十天内给你凑齐!只是如今身在山东。不过还是有办法的……中间运输还需耗费些时日,一个月的时间够不?!
“够,够的。只要在新年元旦之前,把货物如期交易出去,就没问题!”
“行了!我秦某答应你的事,定会办妥!有些乏了,先告辞!改日再聚!你……别做傻事了,一把年纪……别动不动就自杀什么的。贪好看么?”秦风挥挥手,便要离开。
“谢。谢三爷!三爷,我送送你……”
帐篷垂帘突然掀开,一个丫鬟搀扶着一名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丫鬟刚喊了一声:“王叔,有贵客……”
便差点撞上了秦风,两人也是顿了一顿。
“喔……是你呀!”
两人相见都有些意外,被秦风手指这么一指。那女子倒是有些羞涩起来,缓缓别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王管事。
“呀!王叔,你这是做什么?”女子惊讶的问道。
王管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尴尬的笑道:“没事,没事!小姐怎么来了?”
“我和姐姐来看看你。王叔伤的如何?可好了一些?”
两人身后,又闯进来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颇有朝气。一双灵动的眼睛,长得与那女子极为相似。
“呃,少爷与小姐有心!折煞王某了,小人无碍!倒是这位秦员外,对我等照顾有加。小人刚与秦员外畅谈了一番,呃呃……秦员外是我等之大恩人啊!”
“哦……”女子眼色复杂,欲言又止。
却也是盈盈施礼道:“谢过秦员外那日救命之恩!”
“呃,不用多礼!出行在外,应当互相守望相助嘛!”秦风拱手回礼说道。
女子长发披肩穿着蓝衣白裙,经过梳妆打扮一番,样貌倒也是甜美秀丽,身姿亭亭玉立。比之江南女子的娇丽柔美毫不孙色,身材高挑更是北方女子的优势,只是眼里带着一丝倔强的气质和傲气。
“说的在理!秦大哥请受校民一拜!今日若不是有您出手,我等小命都难保!对了!文昊哥哥呢?小弟还未向他道谢呐!”这少年倒是不见生,一口大哥一口哥哥的喊道,只是奇怪的他怎会认得文昊。
“他……”对方如此热情,秦风一时也想不起文昊去哪了。
“校民!怎能如此无礼!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礼学都白学了么?一点规矩也不懂!”女子轻声的呵斥道。还差点要伸手过去拧他耳朵,却碍于有客人在才让那少年逃了一劫。
“哈哈!出门在外哪那么多束缚!姐姐,今日小弟都差点被贼人劫走了!吓得半死,如今又在郊外野地,容小弟放松放松也不行么?”
少年做着鬼脸,转到了秦风身后。
女子无可奈何,皱眉瞪了他一眼,倒是那丫鬟笑的乐呵呵的。
“周姑娘腿伤刚上药,就好好歇息才是。勿要乱走动,夜里寒冷初入冬日对你腿伤更是不利。周公子若想见文昊,明日便来我的营帐里喝茶!秦某先行告退,就不打扰诸位了。”
秦风客气一番,也就退了出去。
女子幽幽的望了秦风一眼,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丫鬟扶过去坐下。
“王叔为何在外人面前,如此降低身份?那个……秦某人,不过一江湖武夫罢了!何故至此?”女子似乎有些幽怨,言辞也带着指责的语气。
“呵呵,小姐可莫要轻看了那位亲三爷!他是个商人,也是个江湖人士没错。但绝对不是简单的武夫,你看看船上那些锦衣卫和卫军知道,这不是一支普通的官军。”
“那又如何,难不成要我高看他一眼?我周家……何尝没有朝廷的背景。杀人者亦被人杀……江湖里的那些肮脏之事,王叔又不是不晓得。你没亲眼目睹……那人杀人时眼都不眨一下,鲜血沾在他脸上……我看了都恶心想吐!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与那些贼人又有何区别?想想此番劫难……指不定还是那人引起的!我等素来与人善交,从无结下仇怨。无缘无故的……死了这么多人。”女子说罢,衣袖遮掩抹了抹眼角的泪滴。
王管事唉声叹息的回道:“事出突然,任谁也说不清啊!这运河管道鲜少会遇上盗贼劫匪,也真是闻所未闻!我等遇上……哎!不过小姐呀!那位秦员外人真的不错,做事有魄力,为人也敢作敢当。年纪轻轻的就是位大商户大豪客,你看看那支戏班……绝不是一般的小戏班呀!足足两百多号人!当中一些戏曲小生和歌姬……小人好像在哪听说过……”
“哎呀!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