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兰的脸一白,如何证明曾经拥有某件东西,还真是……无从下手。
方三姑娘干咳了两声,竭力证明道:“廖姐姐的祈运符,我是曾经见过的。”
“嗯,一名人证。”夏小冬很正式地点点头:“一般来说,若是用人证来证实的话,最好有两名。”
一名的话,你俩交情好,咋说咋好,不足以取信。两名的话,则可以互相印证。
廖宜兰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我素来随身带着,方妹妹也是偶然见到罢了。别的人……,只怕找不出来了。”
不是没有别的人见过,只是见过的人都在老远的大楚呢。
“嗯,那就先当是有吧。”夏小冬微笑道:“只是若真要搜捡,就要先从廖姑娘的东西搜起才对。说不定只是放错了或是记错了地方而已。”
你说丢了,那就是丢了么?你说被偷了,那就是被偷了么?说不定还在你自己的东西里头呢。
“我一向放在腰间的荷包里,不会弄错的。如今确实不见了。”廖宜兰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倒好像是个被审问的贼。
“嗯嗯嗯。”方三姑娘在旁忙不迭地表示认可。
“既然贴身放着,那怎么会不见了?”夏小冬奇道:“是整个荷包不见了,还是只有荷包里的祈运符不见了?”
“只是祈运符不见了。”廖宜兰忽然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方三姑娘曾经说道,夏小冬这阵子运道惊人,简直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说不定就是得了祈运符的缘故。
当时听着好像挺有道理,怎么现在觉得越来越飘渺呢。看夏小冬遇到事情这老神在在毫不慌张的样子,人家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是必然的么。
“什么时候不见的?”夏小冬继续追问。
“不、不知道。”廖宜兰愈发尴尬起来,赶紧解释道:“我也不是经常打开来看的。直到前几日,嗯……,就是春猎那日,才想起来打开看看,结果发现不见了。”
碰上事儿了,觉得祈运符咋没用呐?结果一看,哇靠,原来没了。
这个说法听着像真的。
“发现的时候没找,到今晚才来找?”夏小冬困惑地看着廖宜兰。
“那个……”廖宜兰只能去看方三姑娘。
“是我让廖姐姐先别声张的。”方三姑娘连忙解释:“正如适才所说,这东西如此之小,极易隐藏,若是声张起来,说不定拿走的人将之毁去,未免太过可惜。”
“噢。”夏小冬奇道:“那现在就不担心这个了?”
方三姑娘对廖宜兰的说法,是看哪位姑娘气运突增,便表示可能拿走了祈运符。只是这个说法却不能对夏小冬说明,只好笑笑道:“如今已过了些日子,想来拿走东西的人已自以为得手,再趁着今日刚刚安顿下来不及处理,所以或许有机会发现。”
还说得似模似样嘛。
“即便如此,难道不应该先仔细找找廖姑娘的东西么?”夏小冬似笑非笑看着面前这两位:“找东西总是这样的,有时以为在某处,发现不在便以为丢了,其实不过是放在了别处罢了。”
“我……已经找过了。”廖宜兰迟疑道。人家夏小冬说得挺有道理,这个拒绝实在软弱无力。
“我也帮着找过了。”方三姑娘奋起帮腔。
总不能折腾一回,居然要回去折腾廖宜兰的东西。
夏小冬看着方三姑娘,嘴角浮起大大的笑容来。
看着那笑容如繁花盛开层层绽放,方三姑娘心中却升起怪异而不妙的感觉来。
恰在此时,屋里传来动静,秦四姑娘从净室出来了。
“咦?你们又来了?”秦四姑娘已打散了头发,梳成一条松松的长辫子,准备睡了,却见到这二位阴魂不散,又出现在门前,不禁睁大了双眼,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看出花儿来似的。
廖宜兰不觉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打了个招呼。方三姑娘两眼发亮,秦四姑娘出来了?出来了好哇,夏小冬跟块石头似的,实在难啃,秦四姑娘就好办多了。
“到底有什么事儿?你们干嘛站在门口说话啊?”秦四姑娘看向夏小冬,大概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刚才夏小冬以没敲门为由将人赶走了,这回估计是敲过门的,却也没请人进来。
夏小冬转而看向廖宜兰和方三姑娘。什么事儿?你们说吧。
方三姑娘却在眼巴巴等着秦四姑娘继续往下呢。秦四姑娘也在这屋里住,当然也可以请人进去的。‘干嘛站在门口说话’的下句,理所当然应该是‘进来坐坐慢慢儿说’啊。
谁知秦四姑娘年纪小却并不傻,见到门口诸人神色微妙,再想想夏小冬之前与现在的态度,居然说道:“不如先睡吧。有事儿等明儿再说吧。”
不光嘴上如此说,秦四姑娘还伸手拉了夏小冬一把,笑道:“小冬姐姐,我已经收拾好了,到你了。”
这下方三姑娘着急了。事情已经说出来了,夏小冬又不是笨蛋,肯定会想到自己送的荷包上去。之所以如今不说出来,大概是猜到自己不会承认的缘故。
只要稍有机会,夏小冬肯定会‘销赃’灭迹,再要栽到她头上,就没了实据了。
“夏姐姐,”方三姑娘连忙拉住夏小冬的另一只手,急声道:“姐姐还是帮帮忙带个头吧,如若不然,回头一则会被人说你心虚,二则也会被人说你和廖姐姐两位领队不合啊。”
夏小冬被秦四姑娘和方三姑娘各拉住一只手,倒有点儿像拔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