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平日对程方力客气而疏远,他并不担心,可也清楚看到了自己与程方力之间的差距,沙华说对,如果他不姓楚,他楚封根本比不上程方力,如果他处于程方力那个位置,沙父也绝不会看上他,安排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
一个程方力,一个苏朗,沙华此时冰冷而讥讽的表情,让楚封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敢承认的现实,沙华已经不喜欢他了,她身边有更优秀的男生,他很有可能再也完不成爷爷的期望!
耻辱、不甘、后悔夹杂着隐隐的恐惧让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他向前跨了一步,伸出双臂,从胜券在握到根本无法控制局势的巨大落差让他本能的使用男人最原始的手段,只要得到她,她就永远也离不开他!
沙华却误以为他是要打自己,下意识就伸手去推,她这个身子锻炼多年,虽然这几年松懈了不少,但也不是一个公子哥儿能比的,楚封被她推的狠狠撞到车上,痛哼一声,扶着腰慢慢往下蹲。
沙华心念急转下就知道这是个出气的绝佳机会,到时候她只要借口自己以为他想轻-薄自己,揍的再狠,他也只能认了。
沙华这么想着就要上脚踹,不想脚步刚动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因为她正朝着弓着腰的楚封去的,这一口毫无保留的吐了楚封胸口,酸臭的液体还有不少溅到了他脸上。
楚封恶心的也顾不上疼了,一手用袖子使劲擦着脸上的秽物,另一手则抖着衣服,要将衣服上的呕吐物抖下去。
沙华却已经顾不上他了,俯身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地面吐的撕心裂肺。
这时候程方力也跑了过来,见沙华吐成那个样子也不敢碰她,心思急转间狠狠一拳扫向楚封的脸,喝道,“你把沙华怎么了?”
程方力是特种兵中的精英,在整个西北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这一拳下去可不是沙华推那么一下能比的,楚封只觉脑子一空,跟自己那时候脑震荡的感觉似的,嘴里满是铁锈味,他被打懵住了,连疼都不怎么感觉的到,哪还能回程方力的话。
程方力冷笑一声,拳脚根本不留情,一下又一下落在楚封身上,除了第一拳,都是落在不伤根本、不伤脸面,却又能让楚封疼的死去活来的地方。
楚封疼的满地打滚,啊啊的嘶声叫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候不放心远远跟着的楚从楠也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住手,程方力只当没听见,单方面的殴打着毫无形象满地打滚的楚封。
“住手!”
楚从楠喘着气抱住程方力的手腕,程方力动作一顿,回头看了楚从楠一眼,楚从楠一个激灵,程方力军中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杀气和戾气又岂是他一个商人能扛得住的,只是自家侄子——
楚从楠勉强撑着气势,“够了!我楚家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程方力悠悠抬起脚,狠狠落下——
“啊——”
楚封惨烈的叫声在夜色中远远传了出去,京城冬天冷,风又大,华家住的地方又幽静,边上根本没几个人,早在程方力动手时吓的躲了起来,都在探头探脑的看,楚家应该感谢这时候的科技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否则第二天京城的头条妥妥的就是楚家三少当街挨打,爱恨情仇缘哪般?
楚封叫起来的时候,附近的邻居都惊动了,能和华老住隔壁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只暗搓搓的旁观着,本就坐立难安的沙母和姥姥也听到了动静,沙母丢下一句去看看就往外跑,姥姥一顿脚,嚷了一声,“这是作的什么孽!”怕女儿和孙女吃亏,忙去书房叫上华老也急急赶了去。
几人出来时正好听到楚从楠那句“我楚家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老爷子气的浑身发颤,平生第一次失态,远远的就大声喊了起来,“楚家?我倒是不知道在这京城楚家竟能一手遮天了!今天我老头子的孙女要有个好歹,我叫你楚家一家子来赔!”
楚从楠一见华老爷子亲自出来了,还放出这样的话来,头皮猛地一炸,知道今天的事绝难善了,忙放开程方力,“华老您千万别误会,楚封再浑,也不会把沙华怎么样,您千万别误会!”
华老爷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就要去扶撑着地面吐的黄疸都快吐出来的沙华,沙母忙拦住他,“爸,孩子正难受着,别动她”。
华老爷子不动声色看了看自家泪如雨下,却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女儿,知道其中肯定有隐情,不敢再动,只担忧看着早将晚饭全吐了出来,现在正一个劲呕酸水的沙华。
楚从楠还想说什么,华老爷子厉声吼道,“你给我闭嘴!”
楚从楠只好闭了嘴,将满地打滚的楚封扶了起来,塞到车上,低声给自家父亲打起了电话。
华老爷子出来了,程方力自然不会再动手,飞快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瓶纯净水递给沙母。
沙母本来还勉强忍着,见了程方力递来的纯净水,低头又见自家女儿吐的蹲都蹲不稳,自己却连扶都不敢扶,控制不住的大声哽咽了一声,拎着矿泉水没头没脑的朝正在打电话的楚从楠砸去,“你楚家害的我沙华差点丢了命还不算,还来害我沙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