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持续了一周的狂风暴雨洗涮得干干净净的天空,渐渐又弥漫起浓浓的硝烟气息。
至少超过一千架波次的东辉空军的ad-1“天袭者”攻击机和b29轰炸机,肆无忌惮地在300米-3000米中低空轮番轰袭,像是一群金属打造的蝗虫,不知疲倦地在疯狂啃食着地面上的所有生物。
显然,足足憋了一个多星期郁闷的东辉空军,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尽情发泄了。
程功曾经对东辉国防空的将领们说过一句话,能用空军解决的战斗,决不用陆军;能靠海军舰炮轰平的岸防阵地,决不让海军陆战队冒险抢滩登陆;重炮群能干掉的火力点,决不让步兵去爆破。
总而言之,东辉国防军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非常珍贵!
困守在莫尔斯比港东北山区的四十万澳军,原本就已捉襟见肘的防空火力,在东辉空军这一次对地攻击中,渐渐变得越来越稀落。
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炸,打破了欧文斯坦利山区原有的沉寂,一团团陡然膨胀爆裂的火球扭曲着空气,袅绕翻腾而起。
这轮空中打击刚过,一架架米28“阿帕奇斯基”武装攻击直升机、米24“雌鹿”武装运输直升机,从浓烟中穿掠而至,以只比树梢稍许高一点点的超低空高度,由西边飞来,短翼下火光闪动,30链式机关炮将地面暴露出来的阵地和工事摧枯拉朽似的轻松削平。
一架架不停上下翻飞的米28“阿帕奇斯基”和米24“雌鹿”,在硝烟弥漫中翩翩起舞,用火箭巢和机炮在攻击目标区域孜孜不倦地耕耘着一次又一次。
一辆辆马蒂尔达坦克被低空中的“阿帕奇斯基”和“雌鹿”精确地找到,然后用火箭巢发射的穿甲弹和燃烧弹将之变成一堆堆燃烧着的废铜烂铁,灼热的弹片在空中暴烈的狂舞,毫不留情地杀伤着一切暴露着的防御者。
“医生,快来救救他……”
“医护兵!医护兵!”
“救救我……救我……”
“给我一枪!求你给我一枪……”
欧文斯坦利山脉中,到处都有凄厉的呼喊不断传出。
在这到处都汹涌着死亡的时刻,澳军的医护兵和军医发挥着他(她)们顽强的意志,穿梭在各个阵地的每一个角落,救护着受伤的同伴,将他们从濒死的边缘拉回来。
打光了弹花的米28和米24武装直升机机群,在山区外围的东辉国防军陆军第一集团军第一装甲师的阵地上空盘旋一圈,呼轰着朝西北方向高速离去。
山区里的澳军士兵,看到这些该死的恶魔终于飞走了,没死的人都不由暗自庆幸不已。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们缓过气来,一阵撕裂布帛般的刺耳尖啸骤然划破天空。
“炮击……”
澳军阵地上的一名指挥官厉声高喊着,声音因为干渴而变得格外嘶哑。
雨点般的155高爆榴弹,带着死神的诅咒,山峰如同铁匠铁锤下的刀胚被狠狠地捶打着,大团大团的火球吴噬着一切,肆虐的火苗舔食下的空气热浪滚滚,澳军第七坦克师所在的这处阵地再次被狠狠的翻犁了一遍。
汹涌的火舌从残破不堪的工事的每个角浇里窜涌而出,爆炸的气浪将一根根桩木连根拔起东倒西歪。
一个个掩体沙袋被掀翻到半空之中,许多来不及收拢的阵亡士兵的尸体被炸成碎块,飞撒的血肉放射线般四溅,这些澳军士兵身上的褐色军装基本上被炸成了点点的破布,纷纷扬扬地飞洒在空中,宛若一朵朵莆公英似的,伴随着硝烟随风飘荡……
好不容易等到东辉军队的这轮炮击过去,天空中又隐隐传来了航空发动机让人绝望之极的轰鸣声响。
四架a-10攻击机,12架ac-130u多用途炮艇机,36架米28武装攻击直升机,48架米24武装运输直升机,两架v22指挥型直升机,120架v22运输直升机组成的庞大空中攻击编队,铺天盖地地像是猎食的秃鹫群一样,恶狠狠地从空中猛扑而至。
很快,欧文斯坦利山脉308高地的至高点上空三十米左右,出现两架v22运输直升机。
随着四条机降钢索从打开的舱门抛出,一名名全副武装的东辉海军陆战队战士,机敏灵捷地沿着机降索降落地面,用他们手中的c38-a突击步枪(八一杠),将这片至高点阵地上还在喘气的澳军官兵全都送去见他们的上帝。
刘行是担任此次机降攻击的尖刀连连长,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原西北军老兵。战术动作娴熟老练,单兵作战经验也相当丰富。他是第一个落地,落地的第一时间就连续干掉三名挣扎着想拿起武器反抗的澳军残敌。
在战友们都安全落地后,刘行挑了一个沿山坡挖出来的战壕中的机枪工事,顺手将手里的c38-a突击步枪放在沙袋边,反手将背着的c38-z狙击步枪(svd)摘下来,透过六倍光瞄镜,搜索着山下的狙杀目标。
没一会儿,一名双手拿着炮弹准备往82迫击炮炮口里往的澳军炮兵,清晰地出现在狙瞄镜中。
刘行迅速地将对方戴着英式钢盔的脑袋锁定,当十字光标精确地移至那枚82迫击炮炮弹装药部分后,右手食指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呯!”
标准的狙击姿式,使得刘行的右肩稳稳地抵消着c38-z狙击步枪产生的后坐力,一枚黄灿灿的弹壳,欢快地从抛壳器中跳出来,在空中荡起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无声地掉落在泥泞的战壕沟里。
随着撞针猛然地撞击着专用狙击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