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宛妗又没有学过医术,那些药方,就是给她,她也看不懂。可她要想让刘夫人放心的让她来治疗刘轻葶,就不能说这种话。
只好道:“如果有药渣的话,拿些来给我看看。”
她不懂医术,却便尝百毒,药渣拿来,她只管看看里面有没有毒就好了。
她们这边说这话,被无视了的刘轻葶又开始发作了,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摸着了一个锦杌,举着就朝郑琬宜扑了过来。
“快拦住她,快拦住她!”刘夫人尖叫!
郑琬宜明明站在刘夫人左侧,此时她却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刘夫人后面,然后一边把刘夫人往自己身后拉,一边惊叫道:“轻葶妹妹,这是你娘亲啊,你就算是脑子再糊涂,也不能打自己的娘亲啊!”
她这话一出来,刘夫人果然脸色一变,再看向刘轻葶时,就少了两分心疼,多了两分失望。
倒是刘轻葶那奶娘,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拦腰抱住了刘轻葶。
“锦书!”尚宛妗喊道。
锦书会意,立马上前使了个巧劲儿把锦杌从刘轻葶手里夺了下来。并且帮助奶娘制住了尚宛妗乱挥舞的双手和乱踢的双脚。
她整个人看着形销骨立,可力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大,好在锦书是练家子,制住刘轻葶还不算吃力。
尚宛妗问奶娘:“大夫有开安神的药吗?”
奶娘满眼心疼。抬起头来回答尚宛妗的话:“开了,可小姐喝了安神药之后反而闹得更加厉害,就不敢熬给小姐喝了。”
尚宛妗皱了皱眉:“请的是哪家大夫?”
“都是平常惯请的。还有别人推荐的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次数多了,那些大夫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敢来了。”刘夫人叹了口气。
尚宛妗嗯了一声,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郑琬宜一眼,她面带担忧,可这担忧之下还藏着一份有恃无恐。
那就不是药的问题了!
果然。药渣取来之后,尚宛妗拈起药渣闻了闻。里面并没有有毒性的东西。既然药没有出问题,刘轻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尚宛妗视线又落在郑琬宜身上。她想了想,道:“轻葶妹妹这个样子,怕是已经好久不曾安睡了。就是一个好好的人,这么久不睡身子也会被拖垮。刘夫人,我这丫鬟是习过武的,您若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让轻葶妹妹安静的休息几个时辰?”
刘轻葶这种情况,她不敢轻易的使用安神香等东西,只好从点穴上下手了。锦书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点个睡穴,还是能勉强让人睡个一两个时辰的。
用点穴这种方法让人入眠。其实是有很多后遗症的,所以大夫们轻易不使用。可刘轻葶现在这个情况,情绪这么亢奋。其实已经是掏空了身子,只要能让她休息一会儿,有什么后遗症,那都是利大于弊。
尚宛妗以为刘夫人不会同意,毕竟对这些贵人们来说,点穴都是旁门左道的做法。谁知刘夫人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对尚宛妗道:“那就麻烦尚大小姐了。”
倒是刘轻葶的奶娘,神情带了几分戒备。似是有些想阻拦锦书。
可锦书动作快,她还没来得及阻拦,刘轻葶的身子就软倒在她怀里。
把人搬到了朱床上,奶娘红了眼眶,可碍于刘夫人在这里,她并不敢哭泣。尚宛妗上前,让锦书掰开刘轻葶的口舌看了看,再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毒入肺腑。”
刘夫人脸色惨白,立即问道:“还有救吗?”
尚宛宛也拉着尚宛妗的衣袖,几乎带了哭腔:“大姐姐!”
郑琬宜不等尚宛妗回答,就先开口“安慰”刘夫人:“姑母,别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独独这尚大姐姐能看出来,可见得尚大姐姐是个有本事的人。姑母您且放心,只要尚大姐姐肯拿出真本事来,轻葶妹妹这病,肯定能好起来的!”
刘夫人一听,立马几步上前,拉着尚宛妗的手,带着哭腔道:“求尚大小姐救救小女,只要尚大小姐救了轻葶,只要是我能出得起的报酬,尚大小姐只管开口!”
说着就不顾两人的辈分要往地上跪。
尚宛妗给锦书使了个眼色,锦书立马搀住了刘夫人,不让她跪。这边拦住了刘夫人,那边郑琬宜却是麻利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尚大姐姐救救轻葶妹妹!”
尚宛妗气得嘴唇直哆嗦。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尚宛宛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怒道:“若是能救,我大姐姐自然会救,你们这样子做,是在逼我大姐姐吗?”
她一脸失望的看着郑琬宜,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与后悔。
刘轻葶是她的好朋友,可尚宛妗是她的大姐姐啊!大姐姐并没有说有十成把握能救回刘轻葶,可刘夫人和郑琬宜这么一来,却是把刀架在了大姐姐脖子上。
大姐姐治好了刘轻葶还好说,若是没有治好,她们这番作态在先,大家只怕会觉得是大姐姐故意没有尽全力了!
大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尚宛宛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别人利用了。
郑琬宜语气凄婉哀绝:“尚四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姑母不过是关心则乱,那床上躺着的是我姑母的嫡长女,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情绪激动了些也是有的,如何就成了逼迫尚大姐姐?”
尚宛宛气急,就要跟她争吵,却被尚宛妗拦了下来。尚宛妗柔声对刘夫人道:“夫人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加上轻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