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阆病了,尚宛妗作为韩阆的未婚妻,自然是要去锦王府探病的。
纵然知道是自己给的药,看到韩阆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样子,尚宛妗还是忍不住心疼得红了眼眶。
韩阆“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尚宛妗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熨贴极了。有心多看一会儿,又怕把人给惹恼了。于是故作难受的开口,吩咐屋子里围着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锦书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韩阆,非常自觉的跟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在门口守着。
人一出去完,韩阆就猛的坐起身来。
他之前还在扮衰弱呢,突然就活蹦乱跳起来,尚宛妗就算心里知道他之前是假装的,也被吓了一跳。再看到韩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也不心疼了,噗嗤一下就乐了。
韩阆见她笑了,心里也跟着欢喜了许多,然后招手让她过来坐在床沿上,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见效可真够快的,一开始我还熬着等半夜的时候叫太医,谁知不小心睡了过去,半夜自己就疼醒了。”
尚宛妗忍着笑,道:“那你就不怕真的是害人的药?”
“我是你未婚夫,害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韩阆撇撇嘴,“我的身份让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危险,我的性格也算不得好,说来说去,也只有这张脸能看,你以后要跟我朝夕相对的,毁了我这张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尚宛妗早就觉得韩阆长得好看,只是因为他性格和名声的缘故,大家说起锦王爷来,总是注意不到他的那张脸的。
尚宛妗注意到了,可觉得作为一个男子,韩阆应当是不愿意别人拿自己的容貌说事的,所以从来都没有提过。谁曾想如今他自己提了起来!
尚宛妗故意皱了皱眉,懊恼道:“那怎么办?怕太医院的人查出来,我用的是真的毒药,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刚巧就毁了这一张脸。”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韩阆一眼:“王爷身为男子,应该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吧?”
韩阆脸上的笑容一僵。
尚宛妗心里乐极了,嘴里却不肯说破,就等着看韩阆的反应。
然后便听到锦书在外面大声问道:“有什么事情?我家小姐在里面陪王爷说话。”
“是外面来了一个女子,自称是柳三小姐,要见王爷。”一个丫鬟道,“还请锦书姑娘通禀一声王爷,奴婢也好去回话。”
尚宛妗微微蹙眉:“柳媞媞?她来做什么?”
“柳媞媞……不是柳四小姐吗?”韩阆诧异。尚宛妗跟柳家小姐交好,他心悦尚宛妗,自然对柳家小姐也知道一点,至少是知道两位小姐的排行和名字。
尚宛妗这会子也不能跟韩阆说两姐妹李代桃僵的事情,摇了摇头,然后道:“别见,她定然是听说了皇上要派你去肃州的风声,所以来求你照拂韩折尘的。”
自从上次柳媞媞找她去跟尚知章服软之后,尚宛妗对柳媞媞就没有了好感,自然不愿意让她来破坏气氛的。
韩阆也不多问,这点小事,自然是听尚宛妗的好:“你说不见就不见。”
于是等锦书问的时候,尚宛妗就代韩阆说了:“王爷身体不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王爷实在是不方便见她,传出去了,王爷倒没什么,她的名声却是坏了。”
这般说,也是有威胁柳媞媞不要胡闹的意思。
锦书点头应了,然后关上门,对外面那个丫鬟道:“听见了?就这么去跟柳家小姐说,一个字都别漏了。”
等那丫鬟答应着去了,韩阆才琢磨了一下,猜测道:“柳家小姐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尚宛妗点了点头:“我不过嘴快说错了,你就猜出了原委,以后我可怎么瞒你?”
“你不需要瞒我,我想着怎么瞒你就是了。”韩阆脱口而出。
尚宛妗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阆,对上他那张脸,又忍不住别开视线,道:“你要瞒着我?你要瞒着我做什么?”
这还没成亲呢!
韩阆回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是瞒着你藏私房钱。”
尚宛妗哭笑不得……她又没有说过要管着锦王府的账房,又不像寻常人家的河东狮那样要管着丈夫口袋里的银子,藏什么私房钱?
韩阆笑道:“藏了私房钱,给你买花戴,才会有惊喜是不是。”
尚宛妗不喜欢戴花,她喜欢比较简单素洁的玉簪,现在听了韩阆这话,忽然觉得,如果韩阆用私房钱买了花给她,她还是愿意戴一戴的。
尚宛妗便道:“那好,以后我就算是发现了你藏私房钱,也假装没有发现。”
韩阆觉得现在的时机好极了,伸手握住了尚宛妗的手……自己“生了病”,手上的皮肤有些干燥,再摸着尚宛妗的手,就觉得比上次摸的时候更加滑腻了。
尚宛妗果然没有把手缩回来。
韩阆低声道:“那我可惨了,若是想拿私房钱做点别的什么事情,还得先琢磨一下这私房钱是不是已经在你那里现形了。”
尚宛妗扭头看了韩阆一眼,心里实在是没有想到,对着韩阆现在这么一张脸,两人居然能够说出情话来!
爱情果然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尚宛妗正要开口,就听到外面那个丫鬟又回来了。
“锦书姑娘,麻烦您再通报一声,那位柳三小姐不肯走,说是手里有郦阳长公主殿下给的信物。”
尚宛妗在里面听着,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