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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太子、晋王、安乐公主、蜀王
一个个大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的局势也在这些大人物谈笑间发生天反覆地的变化。
那些寄人篱下,以仰鼻息的小人物,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跟着遭殃。大人物或许还有斡旋求生的可能,他们却会像刀俎上的鱼肉般被剁得粉碎。
所以,这些小人物都有着敏锐的嗅觉。就像大雨前搬家的蚂蚁,总能嗅到危险的味道,并提前逃离。
安乐公主府的管家苏九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
从安乐公主出宫建府,他便跟在其身边,掐指算来也已经十七年了。
虽然会觉得很冤屈,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辩解,要怪只能怪命。
可是苏九不想信命,尤其是在他看到安乐长公主一步步陷入泥沼后。
有时他想不明白,这天下由谁来坐真的重要吗?
由谁来坐天下,还不是一张嘴两只手,人活百年,之后皆是一堆枯骨,成为百姓天下人的谈资,任由别人评说指摘。
谁来坐天下,不还得为天下事操碎了心,担心百姓饿了肚子,担心边疆战乱,担心江南遭了洪灾。
黄河决了堤、田里起了蝗、这可都是要死人的,一死便是一片。那时便是英明神武的天子不也得乖乖下罪己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而对于他们这样仰人鼻息的小人物来说,便更是无所谓了。谁做了皇帝也缺歌女伶人,缺戍卒兵士,缺脚男商贾
他苏九给谁做管家不是做,何必为了所谓的情分丢了性命。
再者说了,情分这种东西有时候都是一厢情愿。你念着情分,说不准主家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的性命在他们眼中或许与草芥无异。
所以,当苏九得知安乐公主要谋反后,便毅然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报告给皇帝。
这在苏九看来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既然安乐公主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他赚取钱财养家糊口,甚至威胁到了生命,那么他就没有必要继续忠于安乐公主。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往大说开了去,他也是舍弃了小忠而换取大忠。
从他走到大明宫宫门外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了回头路。
若是被安乐长公主知道自己背叛了她,那他肯定没有一丝活路。
说明来意后,守卫宫门的卫士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去禀报圣上。
经过一连传话,消息终于到了李怀忠那里。
皇帝此时正在紫宸殿里批阅奏疏,见李怀忠一脸愁容的侍候在侧,皱了皱眉问道:“怀忠,你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发生什么了?”
李怀忠有些为难的说道:“回禀陛下,宫门外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安乐长公主府的管家,有要事要向陛下禀报。”
“哦?竟然有此事。”
李显放下手中奏疏,思忖了片刻大手一挥道:“带他来紫宸殿,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要事相报。”
“老奴遵旨。”
李怀忠冲皇帝恭敬一礼,急步出了紫宸殿。
李显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这人既然声称是安乐长公主府的管家,肯定不会是冒名顶替之辈。
如今李令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直是岌岌可危,此人这个时候来到大明宫,落井下石的可能性更大。
过了约莫盏茶的工夫,苏九跟着李怀忠唯唯诺诺的走进了大殿。
稽首行礼,孙九端是做足了礼节。
紫宸殿内,皇帝在上首端坐,天子的威势将苏九压得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回话。”
李显不想让苏九太紧张,故而语气放的和缓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在苏九听来,亦是雷霆万钧,直贯九霄。
“朕听说你是长公主府上的管家,求见朕是有要事禀报?”
苏九此刻浑身都在颤抖,他虽然常侍李令月左右,但也许是相处久了的缘故,他并不觉得李令月有何难以接近的地方。但皇帝就完全不同了,一言一行都投射出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势,直是叫人屏住呼吸,不敢落闲分毫。
“回禀陛下,草民,草民确是公主府的管家。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知陛下能否屏退左右?”
苏九咬了咬嘴唇,强自使自己镇静下来。
皇帝挥了挥手,屏退了身后摇扇的侍女,李怀忠也将紫宸殿中的内侍尽数驱赶了出去。
苏九又朝李怀忠瞅了一眼,皇帝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便说。”
“草民遵旨。”
苏九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皇帝。
李显听后心中直是大怒。
李令月私自运送甲胄、兵器入长安城,已经可以定下谋反的罪名。但他念着骨肉亲情,将事情压了下来,便是想给李令月一个机会。他左等右等,想不到竟然等到这么一个结果。
“你是说,公主要谎称病重,诱骗朕去探望?”
皇帝的目光很冷,苏九被盯得后脊背一阵凉意,连忙回道:“回禀陛下,公主会在府邸周围埋伏精兵,陛下若是未带足够人马护卫,恐有危险。”
皇帝点了点头:“你继续说,除了这些人外,还有没有其余同党?”
李显此时已经彻底下了杀心,对待谋反绝对不能手软。他便要借着这次机会将李令月的同党一起揪出。
既然李令月想托病骗他去探视,他便索性将计就计,演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