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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灾在唐代可是堪比瘟疫一样的大杀器。在农耕社会,爆发大规模的蝗灾意味着粮食颗粒无收。
要知道唐代的生产力并不算高,即便从别处调集粮食那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更糟糕的是,蝗灾往往都是成片爆发的,不仅限于一州一县。
这也是荀冉如此愤怒的原因。
蝗灾虽然可怕,但还是有一定征兆的。只要做好了应对措施,不太可能出现束手无策的情况
这个杨怀身为益州父母官,竟然将此事压了下来,致使情况的失控。
荀冉虽然并不喜欢靠拍马屁上位的官员,但只要有能力还是会启用的。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的庸官。
偏偏杨怀就是这么一个庸官!
如果庸官还沾上了自以为是四个字,变成贼官生出一点小聪明那真是毁灭性的。
从狩猎的南麓回到节度使府,荀冉便和几名幕僚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杨怀的话如今荀冉肯定是不会信了。如今他需要做的便是用最短的时间调查清楚事情的情况,所以首当其冲的是调查。
蝗灾这种事情肉眼可见,可是要落实到具体情况也不是那么好分辨的。
至少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荀冉无法准确估计出具体的损失。
来到益州后,荀冉私人聘请了几名幕僚。
这些幕僚都是益州本地人,虽然科举落榜,没能入朝做官但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换句话说比写诗作赋他们或许比不了那些进士登科的学霸,但要论人情世故具体处理事物的能力,他们却要远远胜于那些进士。
其中最受荀冉器重的是一个叫陈德的中年人。
他三十来岁,生着八字胡,一双卧蚕眉。头发整齐的用木簪子穿好,一身圆领袍衫,配上羊皮靴衬显得十分英挺。
作为荀冉的私聘幕僚,陈德和其他幕僚一样不食朝廷俸禄,全靠荀冉提供银钱。
让他感到欣慰和感动的是,荀冉给出的酬劳十分丰厚,每月的月钱就有六两。如果有什么建言献策或者重大贡献还会额外收到一份银钱奖励。
唐朝做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少了哪个都不行。像陈德这样寒门出身的人,要想靠科举入朝为官是很艰难的事情。他起初还不怎么相信,可经历了科举屡屡碰壁后,他总算看清了,所谓科举不过是给那些世家公子入朝为官打打掩护罢了。
什么开科取士,取的还不尽是五姓七望中的人,遍数左右仆射,六部尚书有几个是寒门出身?
千里做官只为财,既然现在他能跟着荀冉发财,也就不再去想科举的烦心事。
不然若是这么耗下去,非得妻离子散不可
人有时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只是看筹码给的够不够罢了。
荀冉将查勘蝗灾影响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陈德去办直是让他感动。
陈德本就是蜀中人,不存在认知上的盲点。
他深知蜀中虽然物产丰富,人杰地灵但并不是完美的。
蜀中最大的问题便是人多地狭,且多山。
这个问题在耕种的时候便会显现出开,许多农户将手中田亩贱卖给了大户便是因为地里出产的粮食难以糊口,他们不得不放弃农籍转行去做行脚商。
行脚商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能够吃饱,不至于饿着老婆孩子。
至于蝗灾,则是个偶然情况了。
不过陈德发现这其中似乎也有规律,那便是常与人祸相伴。
比如今年吐蕃侵袭剑南道,紧接着蜀中便爆发了大规模的蝗灾。再如前年益州叛乱,也有蝗灾出现。
蜀中近几年已经遭遇了几次大规模的蝗灾,若说是偶然他是不信的。
既然荀冉将事情交办给了他,陈德自然也不会马虎,立马便去到益州刺史府。
陈德自然知道荀冉不怎么喜欢这个杨刺史,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荀节度和这杨刺史聊的来,还叫他来做什么呢。
和节度使府相比,刺史府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府衙后面来连着一排长长的官舍,陈德知道这是给公差们住的。
作为荀冉派出全权负责调查的幕僚,陈德的实际权力是很大的。
杨怀在得知陈德造访后立马整了整衣衫匆匆从后宅赶到府衙中。
“原来是陈贤弟,许久不见啊!”
杨怀还真是自来熟,刚一到就抓住陈德的双手闲聊了起来。
若真的深究,他似乎真的与陈德有那么一丝关系
不过那是他们还是总角孩童时一起在私塾读过书。
如今二十余年过去了,二人的身份地位已经大变。
杨怀进士登科,熬了几年做到了益州刺史。而陈德还是那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身份地位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个小人物攀上了荀冉成了节度使的私人幕僚。
如果在往日陈德当然不会正眼瞧这幕僚,但此时非比寻常。
他刚刚得罪了荀冉,如今荀冉便派出幕僚前来,这不就是兴师问罪的吗。
如果再不把陈德伺候好了,杨怀这个益州刺史便真不用做了。
“杨使君这是哪里话,我们很熟吗?”
陈德也是有血性的人。他往日里受尽旁人白眼,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这位益州父母官。如今杨怀有求于自己便装出一副二人很熟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到恶心。
“额,陈老弟啊,依某看咱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