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里一只芦花鸡开始生蛋后,没过两天,另一只也开始下蛋了,锦文收好蛋怕再被碰坏,直接就做了一碗蛋花汤,晚上一家人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三只鸡每天下两个蛋,锦文纳闷了好久,才知道三只鸡原来是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公鸡是不会下蛋的,害她每次看到那只公鸡来吃糠饭,就想把它赶走,光吃粮食不下蛋,哼!
锦文在灶间门后放了一个小筐,每天的鸡蛋都收进去,时不时还要数数,一,二,三,四……十七,咦?这日锦文数了半天,居然又少了一个,昨天十六个,今日收了两个,应该是十八个啊,她又一个一个拿出来数,还是少了一个,“虎子哥,家里鸡蛋又少掉了一个。”
连着四天,每天都会少掉一个鸡蛋,锦文心痛的要命,要是被她抓到偷蛋贼,一定要狠狠的打一顿。
“会不会被小黑吃了?它每天都会去那个地方转悠,这几天晚上还天天叫唤呢。”
“才不会呢,小黑很听话的,而且蛋壳它也不会吃掉啊,这里连蛋壳都没有。”小黑养了半个多月,长大很多,每日都是锦文喂它吃的,所以最喜欢跟在锦文脚边打转,每日饭汤菜汤,有肉时锦文还会偷偷拿一小块喂它,长的圆鼓鼓的像只肉球,很通人性,锦文出门就跟后面走,要是锦文带着篮子什么的出去,把篮子放地上让它看好,它就会趴篮子边上守着,哪里也不会去,有了它壮胆,晚上锦文也不怕了。
“我知道了,不是小黑,家里又没人拿过,一定是耗子,你看这里,还有印子呢。”王瑞在筐子边上转了几圈,发现贴着门槛有些脚印,木头的门槛边上又有木屑。
“耗子?家里怎么有耗子啊?你快点找找躲哪里快把它赶走啊。不对,耗子又没手,地上又没碎蛋壳,怎么偷鸡蛋?”
“别怕别怕,耗子白天又不出来,晚上我们一起来逮它。”
“才不要,它要咬人呢?”
“耗子偷鸡蛋,听说很好玩啊,你真不要看?”
锦文自来没见过耗子偷东西,到底还是好奇的,到晚上跟王瑞商量着要守到灶间打算看看耗子是怎么偷的,王远山看他们两个闹的,嘱咐了一句当心别着凉,管自己进屋去了。
王瑞让锦文先回屋和衣去睡,到时候他来叫她。这日晚上小黑一叫,锦文也不用王瑞叫她了,披衣悄悄出屋,王瑞拉着她到灶间的小窗上,垫着石头看过去,看到一只老鼠四脚朝天仰躺着,抱着一个鸡蛋,另一只老鼠咬着它尾巴拖着,眼看要拖到灶屋角上,王瑞迅速跑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拿着扫帚就打下去。
“小心那个鸡蛋。”锦文叫着,王瑞一愣神,仰躺着的老鼠刺溜一翻身,顺着墙根就跑起来,王瑞连忙追过去,一下踩住了一只老鼠尾巴,又一脚下去,踩死了,锦文啊的叫了一声,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耗子,还是被踩死的,王瑞看她害怕,连忙拿火钳一夹,丢屋外去了。
接下来几天,鸡蛋果然没再少了。
锦文想起王远山说的那个笑话里说鸡蛋能孵小鸡,期期艾艾的问王远山怎么才能孵出小鸡来,王瑞笑着说:“哎呀,不得了了,阿文要变财主了。”
王远山也是笑,然后跟锦文说:“现在还早着呢,这两只鸡都太小,我估摸着最快也得到夏天吧。”
锦文只好死心等着。
等到十九日市集,让王远山带到青凤镇去卖。她攒了三斤鸡蛋,早上拿了个竹篮子仔细垫了厚厚的一层,把鸡蛋一个个码放上去。王远山背着新打的猎物,拎了一篮鸡蛋出去,到晚上回家说,鸡蛋卖的人少,一斤就可卖十五文钱,又拿出四十五文钱给锦文让她收着,“阿文,这可是你赚的第一份家当,快收好。”
“爹,钱当然是你收着啊。”
“拿着吧,爹怎么能用你的钱,你要不拿着,爹可要生气了。”锦文只好收起来。
春耕渐渐结束了,王远山自然又开始进山打猎,王家村的北山和西山外面都是些野兔山鸡什么的,要想打到大只的猎物得深入到山林里,所以王远山跟王瑞带了三天的干粮,打算到北山山麓深处去转悠一下。
王远山的打算是王瑞今年十三了,到明年十四刚好三年守孝期满,也得多攒点银钱,王瑞六岁时候就定了一门亲,那家人本来是住在王家村不远的下山村,她娘亲也是王家村嫁出去的,每年回王家村拜年时总要到自己家坐坐,后来又与王氏同一年生下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家就约定做琴家,王瑞六岁时,王氏拿了一对银镯一只银项圈做定礼,两家人算是正式说定了,后来姑娘一家搬到了青凤镇上,自己家里也是多事之秋,也近两年没来往了,那个姑娘和虎子同岁,到明年也十四了,他打算明年下聘礼,到后年两个孩子十五,刚好也可以嫁娶了。
另外自己也答应要帮阿文寻亲,他虽识字不多,但自来敬重忠义之人,而且阿文这孩子在家住了半年多,他心里也早当成亲生闺女,一心想着要是能帮她寻到亲,也好让孩子过好日子,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在自己家做村姑,到底是委屈了孩子,要寻亲出门上路也要银子,所以多打猎为两个孩子多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有了这两个心事,王远山盘算着在山外面打不到什么好猎物,反正每年也都会到深山里去打猎几次,今年多去几次也好。
王远山跟锦文交代了一声,又嘱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