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被昌平公主打伤了,这事自然瞒不住。
一国公主,打了来议和的使臣,这事听起来就够惊人的,若不是顾及皇家威仪,说书先生都能凭此编段故事说说。
与此关联的,昌平公主深夜大闹毗卢寺和洪因寺,意外发现洪因寺有地道的事,也在被传出。一向风评不佳、蛮横跋扈的昌平公主,难得一次获得正面评论了,民间纷纷传言:昌平公主忧心为国,发现使臣有异,夜访禅寺云云。
这样的传言,淑妃娘娘和大皇子不喜,文海也不喜,可惜等他们发现不对时,却已经无力阻止。
这样的留言,让在洪因寺出现过的韩锦文,如影子一样被忽略了。
韩锦书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王瑞觉得发现暗道是阿文的功劳,还有点抱不平时,锦书笑着说:“你个傻小子,我们阿文又不求名,为国忧心这种事,让昌平公主去做吧。”
文宗皇帝知道事情始末后,破天荒第一次亲口下令,罚昌平公主禁足宫中,好好学习一下女戒。
原本昌平公主这样的行事,她的母妃淑妃娘娘自然也免不了要受叱责,可是淑妃娘娘听说公主所做之事后,又羞又气,第二天就病倒了,一下缠绵病榻好几天。
“臣妾没把女儿教好!臣妾对不起圣上!”看到来探望的文宗,淑妃哭的两眼肿成了核桃样。
“儿大不由娘,朕知道不能全怪你,你还是身子要紧。”文宗看到哭成这样的淑妃,心疼了,连忙劝慰道,“昌平这样也不能全怪你,朕以前也是宠的太过。你也别伤心了,这次朕指了几个教养嬷嬷,先好好让她学学规矩。你放心,她也只是孩子心性有点莽撞了,将来嫁人后肯定好了。”
“臣妾谢谢圣上体谅,说来说去都是臣妾的错,还要让圣上操这个心。原本,臣妾一直想着,昌平是女儿,还能留在眼前几年啊。若是嫁在京城还好,若是嫁的远,连见面都难了,才总是依着她。有什么事,总想着她还小,还来得及教,结果这次让她闯下如此大祸。”
“不怪你,朕说了不怪你。说起来,昌平这次还立功了呢。”为了逗爱妃开心,文宗皇帝很高兴的告诉淑妃,“她这误打误撞,居然发现了洪因寺的暗道,看大理寺卿查上来的情况看,毗卢寺多年前就被一帮悍匪给占了,他们行事小心,一直没露出马脚。”
淑妃听了,稍稍安下心来,是“悍匪”就好!周元青还是懂事的,不过秦昊会这么放过这次的事吗?这次的事,怎么看都是有预谋的,自己想让昌平要了韩锦文的命,没想到,昌平被人利用做了敲门砖。
她把那晚跟出宫的宫人和侍卫都叫来问过,说起来都是巧合和误会,但是丝丝入扣的巧合,只能是有人巧妙的让它合了。
幸好,现在大理寺卿查到的情况是毗卢寺念方方丈勾结匪类,还打劫邙县那边的过往客商,将赃物藏到寺内。寺内那些人,还转走了一部分,留下的三千多匪人,匪首问罪,从者最多也是流放吧。
可是秦昊就真的不过往了,这不和常理啊。
“圣上,昌平这样,选夫婿可怎么好啊!”
“你啊,就是瞎操心。朕的女儿,还愁嫁吗?本来你看好那个韩锦书,朕觉得也还好,可是现在看,还是算了。”文宗自然也知道了昌平公主会去洪因寺是为了韩锦文,以韩锦书爱妹如命的样子,昌平跟着未来小姑子不对付,那这姻缘还是算了。
文宗安慰了爱妃半日,看她心情平静点了,才放心的离开。
白皇后也遣人来慰问探望,“皇后娘娘听说淑妃娘娘您这几日睡不安稳,特地让奴才送来这柄玉如意,镇定安身,希望娘娘早日康复。”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淑妃平静的谢恩,来人走了后,看着这柄玉如意,暗自恨的牙痒痒。
大皇子到宫中探病,劝慰了淑妃半日后,才离去。
几日后,文宗皇帝亲自设宴,宴请北戎使臣一行人。
韩锦书回来后,跟王瑞和锦文说了北戎使臣的建议。
“那文海提议的就被采纳啦?”锦文好奇的问道。
“让北戎勇士和我们大商勇士一起狩猎,大家凭猎取到的猎物多少来赢彩头,文海刚刚被打的当口,圣上自然不会拒绝,总要给他个脸面的,再说这听起来只是一个乐子。”韩锦书分析道,“而且,圣上肯定希望凭此次狩猎,再让他们重挫一次,扬我大商勇士的威名啊。为这,圣上还特意拿了白银千两、御赐宝剑来作为彩头”
“那狩猎会让谁参加啊?”
“其他人不知道,不过文海当场说希望我和虎子参加,圣上也赞成。”韩锦书严肃的跟王瑞说,“这次狩猎是文海提议的,别人还罢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文海的父亲文利清,可是被王瑞亲手射杀的,杀父之仇,他们不相信文海能轻易放过。
王瑞却是满脑子都转着锦书刚刚说的“彩头,白银千两”,好多银子啊!
自从当上白虎营副将后,王瑞已经不缺钱了,每月十两的俸禄,要以前在王家村时,他们家都要成地主了。可是自从上次说要和阿文成亲,老爹告诉他京城的宅子,像福禄巷这里一座小宅院,就要白银八百两,他如今吃着住着韩家的,明年成亲时若还要韩锦书贴银子买宅院,那真是太对不起阿文了。
营里的士兵们平时闲聊,都说京城这里,男方的宅院、给多少聘礼等,都是闺阁千金们的脸面,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