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与福伯见了一下,进到正厅,就看到伯娘正说自己带着一家住在老宅的东院。û#20320;
锦文是未出阁的姑娘,与长辈争吵,不论有理没理,都会背人说道,所以他直接上前,先说了一声“阿文,你去后院安排他们收拾东西”。
锦文自然知道哥哥的意思,而且这事,自然是哥哥出面处理较好,所以她答应着,带了丫鬟下去收拾东西了,心中对伯娘愤恨,她懒得再做行礼。
伯娘看她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刚想叫喊,锦书已经转向伯娘说道:“您还是先带人收拾东西吧,这东院可轮不到你们来住。”
“什么?我可是你亲伯娘,你祖父临终时也没说过分房子,凭什么不让我们一家住?你父亲活着时都说让我们住来着。”
“我父亲?你还有脸提我父亲啊?韩诺在狱中招供,自己知道大皇子毒杀我父亲,还寻机帮忙了。然后又听令大皇子之命,和你一起打算谋害我和妹妹的性命!今日我们兄妹回来,就是来族里求一个公正的。”
“不可能!我们没有……”伯娘一听吓了一跳,再一听韩诺都招供了,立时有点急了,“你!你们为了侵占家产,让人对你伯父屈打成招的!我也要让族里评评理,居然要侵占房子!”伯娘一闹,堂哥一家子等人都出来,听到说要赶他们出去,韩诺还招供了,都跟着哭叫起来。
韩锦书也不着急,这次回来,他可是做了完全准备的,这边正吵着,门外传来吼声“韩诺家的,你们还不住口!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族长来了。锦书与福伯见过后,就让福伯去请族长和族老们过来。虽然从京城到邙县一路劳累,但是一想到这家人还住在自己家的屋檐下,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族长,您可要为我们一家做主啊!您看看,韩锦书仗着自己做官了,要欺负我们,侵占家产呢!刚刚还对我这个长辈无理。”伯娘在族里住了这么点时间,人头都熟了,一看到族长就哭叫起来,刚刚一通哭闹,发髻也散开了,披头散发着好像与人厮打过一样。
福伯去请族长时,就说了自家少爷从京中赶回,求族长为死去的老爷做主的话,所以族长听了伯娘的话,也未做反应,只看向韩锦书。
锦书也不拆穿她的谎话,懒得争辩,转向族长行了一礼,说道:“族长大人,锦书刚刚回家,今日回来也是请您做主的。”他站起来侃侃而谈,说了当年韩诺夫妻如何在自己父母死后妄图谋害,自己和妹妹只能远逃他乡,家中财物尽数被韩诺夫妻拿走。如今韩诺因为贪墨入狱,受刑后居然招供出协同他人谋杀亲弟换取富贵等事。
“我本可公报私仇,让韩诺伏诛!但是父亲在世时教导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我请朝廷依法审理判决,韩诺既然罪不至死,被判流放,我自然遵从朝廷法度。”韩锦书说着,看着伯娘一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家父惨死,家中财产被人尽数卷走,我们兄妹命悬一线,这些都是拜韩诺一家所赐。先皇称赞韩家是教子有方,但是韩氏子弟中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锦书今日回家,是请族长执行家法。”
族长和赶来的族人听到韩诺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谋杀亲弟,都是齿冷,有年长的记得韩诺当年只是庶长子,但是韩谨从不拿这哥哥看轻,反而多方提携,没想到居然养了个白眼狼,纷纷叫着让族长将韩诺一家族谱除名。
伯娘听到韩锦书说韩诺将要被流放,已经急的晕了过去。他儿子看这架势,知道众怒难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韩锦书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请福伯誊写了我家财产清单,请族长和众位族老作证,今日一一清点财务,不是我父亲的财务都由韩诺一家拿走,请他们今日就搬离我家老宅。”
族长等人都答应了,直说锦书和锦文厚道,还让他们带走财物。
伯娘一家虽然不甘心,但听说自己的财物都可带走,心里安定了些,再看到韩锦书带回来的家丁护院,个个人高马大。族长他们又明显都是向着韩锦书的。一家人嘴里抱怨着,来到东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其他东西一一清点完毕了,伯娘看到有人要查她的一个箱子,喊着“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不许查”,吵闹中“哗啦”一下,箱子打翻了,锦书看到地上一个首饰盒很眼熟,让人请了锦文过来。
女孩子对于首饰等物总是敏感点,锦文一看就认出了那是母亲李氏的首饰盒,转头看到堂哥媳妇的头上,居然戴着当年母亲戴过的金簪子
锦书也不废话,说道:“伯娘,我最后再唤你一声,你若不愿意,我就真是以公谋私拿下你们,你当你们能奈我何?你们当年赶尽杀绝,但我给你们留条活路,凡是我家的东西,自己都拿出来也就罢了,若再让我发现私藏,哼!我就以偷窃罪让人把你们送衙门去。”
韩诺一家听了,自然知道韩锦书说的是实情,连忙劝着母亲交出首饰等物,一家子带着七八个下人离开了,韩诺当年在京郊是买过一个农庄的,福伯知道此事,自然知道他们不愁没地方落脚。
打发走这家人,韩锦书向族长和族老道谢,又说当年父亲一直希望能捐助族中人成才,所以拿出纹银资助族学,一时族中人人感谢称赞。
没过几日,京中传来消息,韩诺被判流放,家产抄没。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