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当媒人,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韩锦文第二天一早就先去刘家,告诉李如月说当年舅舅定亲,如今哥哥想要来提亲了,问她答不答应,李如月自然是答应着。
刘老太爷夫妇听说是女儿女婿当年定下的亲事,又看李如月那样子是万分满意的,韩家人丁单薄,但是韩锦书少年有为,如今是朝中新贵,自然是无话可说。
等到下午,听说圣上和太后要做媒人,要赐婚。
刘家人更是忙碌起来,直呼皇恩浩荡,李如月当初仓促从朔州来到京城,也没多少财物。到晚间,韩锦书上门了一趟,跟刘老太爷说自己和李如月都是父母双亡,虽然有圣上和太后的荣耀在,也不需要太过铺张,一切从简为好,表妹的嫁妆也不用多,留下两千两银子走了。
刘老太爷知道韩锦书是知道自己家家底普通,还有孙子孙女的婚事,要是给外孙女嫁妆太厚,怕引起儿子媳妇的不满,收下了他的好意。
“月儿,锦书是个好孩子,难得还心思细腻体贴,你是个有后福的。”刘老太太拉着李如月感慨道。
李如月听说表哥私下送了银子来,让外祖和外祖母给自己置办嫁妆,既全了自己的脸面,又不让外祖家为难,心里甜的如蜜一样。
既然是圣上和太后做媒,自然不可能媒人上门提亲了。
早朝结束后,秦昊将韩锦书、王瑞和刘老太爷宣进宫里,说了两家结亲的事,太后又给两位姑娘每人赏了一柄玉如意添妆,圣上也凑趣赏了东西,当然是以皇后的名义赏的。
太子妃李氏在秦昊登基后,倒是如愿成为皇后了,但是无宠无子,总管内宫的是太后娘娘,只能说是摆设了。李家父子知道太子妃做的事,也不敢说情。但是父子两人在朝堂上倒是得到秦昊的重用。
原本两家还要择好日子,秦昊索性让钦天监一并给他们连日子都挑好了,韩锦书是八月二十九,王瑞是九月十二。
这样算起来,韩锦书的婚期一月都不到了。
刘家准备着李如月的嫁妆,韩家则开始忙着收拾院落。锦文很高兴能为哥哥尽点心意,拉着福伯一起做正院的布置,移植花木,又整理着当日酒席要宴请的名单、座次,想着家里没有长辈,女眷来了只靠自己招待有些单薄,特意请了黄勇达夫人来帮忙,结果白府也知道风声了,特意遣了几个知礼的婆子来帮忙打下手。
锦书看锦文忙的脚不沾地的,取笑道:“阿文是要看看成亲如何做,为自己成亲做打算啊。”
锦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继续叫婆子准备回礼礼单等等。
刘家知道他们只有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了,看锦文为哥哥如此忙碌,也不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忙这些太出格,倒是感慨他们兄妹情深。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九,韩锦书一身新郎官服饰,由几个军中的兄弟还有王瑞陪着上刘家去接新娘子了。
锦文不能在前院招呼客人,只好让王远山帮忙,韩锦书又拜托了肖平肖将军过来,福伯带着十多个下人迎客引座。由于韩锦书的新贵身份,加上又是太后和皇帝做媒,原本熟识的人家来送礼,原本不太熟识的人家,找到点关系也来送礼,锦文原本前院摆了二十桌,后院摆了十桌,结果后来前院直接变成三十桌了。
锦文在后院调总安排着,忽然前院响起一片呼声:“圣上来了!参加圣上!”
福伯吓的急匆匆的赶到后院禀告:“小姐,圣上来了,说要来给少爷主婚呢!”
锦文连忙让福伯收拾前院的书房供圣上歇息,又专门让人去那边伺候茶水。
皇帝微服私访,还是到一个臣子家来给做主婚人,这份荣耀,足够韩家夸耀几十年了。福伯一把年纪了,跑的那个飞快啊。
随着礼炮响起,前院叫着:“新娘子进门啦!新娘子进门啦!”
韩锦书踢开轿门,一个红绸牵着李如月下轿,喜婆扶着新娘子,嘴里说着吉利话,等出去迎亲的这波人看到秦昊居然在礼堂上,刚想行礼,秦昊已经笑着说道:“快让新人拜天地,朕是来做主婚人的,莫误了吉时。”
吉祥笑着对韩锦书说:“韩大人,奴才也来沾沾您的福气,今天这司礼就我做啦。”
“有劳有劳,等下一定要敬吉总管一杯酒。”韩锦书笑着说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吉祥的嗓门也够大,“礼成!送入洞房!”
韩锦书将李如月送到新房,喝完交杯酒,自己到前院应酬客人去了。
锦文早就等打听过新娘子当天是吃不到什么东西的,看哥哥走了,连忙带着丫鬟拿着点心吃食走进新房,“月姐姐,嫂子,妹妹给你送点心来啦。”
“看韩姑娘这小姑做的,想给嫂子多尽点心意,等你出嫁时,嫂子多给你添点嫁妆啊?”黄勇达的夫人带着几个夫人来看新娘子,听到锦文这话,笑话道。
锦文冷不防被取笑,闹了个大红脸。
白静溪也跟着白夫人来了,看到锦文羞红了脸,“阿文姐姐害羞了,阿文姐姐害羞了”,跟着笑起来。
八月末,暑气还未消掉,李如月一身新嫁衣在新房里坐床,听着门口的嬉闹,也是笑红了脸。
秦昊自然不会在宫外久留,喝了三杯酒,先告辞回宫了。
韩锦书在前院一圈酒敬下来,走路都打战了,王瑞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到新房门口,让他自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