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事,自然有朝廷中的大人们解决。
锦文回家后,告诉锦书自己到刘家看望李如月,想起为父母做法事的事。
这种事,锦书自然不会反对。他想起李如月孑然一身寄人篱下,又提醒锦文,银子上要多出些,不要让刘家为难。
锦文笑着说道:“哥哥真是的,妹妹我又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你就放心吧。明日我和月姐姐约了先去城外毗卢寺看看哦。”
“好,那让王瑞陪你们去?”
“不用啦,虎子哥刚到营里报道,我让他先多待在军营里,先跟里面的人混个脸熟也好。”
韩锦书摇了摇头,懒得多说了,反正这妹妹对王瑞的在乎和照顾周到,他已经被打击了很多次了,“那我送你们过去?”
“好啊好啊,麻烦哥哥了。”锦文一听连连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
“有什么阴谋?你怎么笑成这样?”
“没有啦,没有啦。”
“明日我还有事,送你们过去后要先走,你两个丫鬟都带上吧,”韩锦书到底也是刚进兵部,事情自然也多,“到晚间让虎子来接你们。”
“恩,好的。”锦文对这安排当然没意见。
第二天一早,韩锦书护送着锦文坐的马车,先来到讲堂巷刘家,接了李如月和她的丫鬟小玉,因为刘老爷的岳父生辰,李如月也不想让外祖家多麻烦,所以就带了几个婆子,一起出发了。
马车停在刘家大门,李如月一出门,就看到马车旁牵着马的韩锦书。当年护送自己到京城时,韩家表哥也才十六岁,多少男子十六岁时还像个孩子呢,可表哥带着他躲开北戎人,一路食宿安排周到细致,体谅她父母初逝,一路嘘寒问暖关心备至,那时表哥在她眼里,是天神一般的英雄。如今表哥都十九多啦,不止是自己觉得他是英雄,是整个大商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少年将军是一个英雄呢,而且也更好看了。
李如月有点羞红了脸,轻轻叫了一声“表哥”,就走到马车边。
锦文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到这情形,笑道:“月姐姐,快点上来,哥哥送我们去毗卢寺呢。”
“那真是麻烦表哥了。”李如月又是一礼。
“表妹客气了。”韩锦书含笑回礼,李如月还是如当初那样,有些腼腆有些羞涩,印象里好像一直是小尾巴一样,这小尾巴和锦文不一样,阿文小时候自己要是不理他,就敢扑上来闹。李如月从来不这样,只是静静的站在边上,看着,听着,自己要是理她她会笑着招呼,自己若是没理她,她就静静站着,“表妹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过,长大了,好看了。”
李如月一听这夸奖,更是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哥哥,你军营里待久了,怎么跟兵油子一样。”锦文嗔怪的说了一句,拉着李如月说,“月姐姐,快上来。”
李如月答应了锦文一声,上了马车,脸上的笑容一层层泛开,他说我好看呢。锦文看着,心里暗笑,看来很有戏啊,幸好自己把虎子哥挡开,让哥哥和表姐多见几次面,表姐太害羞了,也不知哥哥知不知道她的心意啊。
韩锦书被锦文一说,才惊觉自己孟浪了,连忙老实的护着马车走。
毗卢寺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大寺庙,在京城南郊的南山上,从京城坐马车过去,一个时辰就可到了。
锦文一行人吃好早饭出来,到毗卢寺时,刚好太阳也不大。锦书送两人入内求见毗卢寺方丈,被告知方丈正在会客,还要稍候。锦文和李如月就让韩锦书先忙正事去,锦书想想在寺内也没什么事,叮嘱两人的丫鬟好好照顾,又叮嘱她们等王瑞来接回家,才走了。
锦文和李如月等了约莫半个来时辰,才等到了方丈。这毗卢寺的方丈长相跟她们想象的不一样,很壮实,浓眉大眼的,锦文觉得王远山要是装扮成方丈应该就是这样的。
那方丈走进来,合掌行礼道:“劳两位女施主久候,贫僧念方有礼了。”
“大师有礼了!”锦文和李如月连忙起身还礼,锦文又说道,“我们久慕毗卢寺高僧雅地,今日有幸得见大师。”
一寺方丈,自然是有一定地位的,尤其是京城这种地方大寺庙,背后都是会有大恩主的,比如毗卢寺,据说傅家老夫人最信奉,年年都要来烧香上供。
原本听说是傅家,锦文是有点忌讳的,但是刘家老夫人和刘夫人都说毗卢寺当年的方丈佛法高深,深受推崇,如今继任的方丈虽然没有那么有名,但好歹名声还在,而且有不少人在此祈祷后心愿得成,所以香火还是很旺盛的,再说先来看看,若觉得不好还可以到其他寺庙看看,权当散心了。
锦文觉得有礼,所以才过来的,如今一见这方丈,只觉得这毗卢寺真是特别啊。
方丈大师自然也不会和两个小姑娘坐谈什么佛法,只是因为韩将军是朝中新贵,李家又是作为功臣被封赏过,出家人只是出家还是在红尘的,自然要接待一下。
李如月想着自己年纪大点,便开口问道:“大师,我们父母亡故后,为人子女一直未尽心意,实在有违孝道,所以想今年给父母做场法事,不知大师觉得可妥?”
“做法事?”
“是的,我们想做七七四十九日法事。”
“七七四十九日啊,”方丈大师沉吟着说道,“那两位女施主早出晚归,很是辛苦啊。”
“大师,寺内不是有客房的吗?”锦文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