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得在情在理,有理有据,再加上某张姓学姐那副智珠在握的从容表情,着实是令人信服。? 火然?文? .?r?a?n ?e?n?`o?r?g
黎白风轻叹一声。
算来自己也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了,不说用什么符合现今时代的通讯工具,就是一路疾跑冲到校长室去汇报,时间也是足够的。而直到现在殷辛都没有动作,只怕正如张旻允所言,黄飞虎根本就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将此事上报。
果然,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自来处理么。
黎白风眯起双眼,静静的盯着坐在面前气度雍容的张旻允,体内法力渐渐奔涌而起。
“想放狼烟吗?不用多此一举了,屋中早已被我布下了掩息阵法,化神以下的灵气波动是不可能传出去的。”张旻允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也不制止,只是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提醒道。
坦白讲,黎白风一开始确实有这打算,但是听得她这么说,便也打消了最后一丝等人来处理的念头。
当即,他单手虚握,凭空抽出一把银尖金柄、暗沉无光的大伞,在空中划过一道浑圆的轨迹,又疾又狠的向着张旻允肩胛落去!
这一下击出,带出一阵呼啸的破空之声,竟是没有丝毫的留手。尽管没有金刚巨力的加持,但若是落实了,只怕也要将其击晕当场。
面对着如此利落的一击,张旻允的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幽怨之色,仿佛被一个被负心丈夫抛弃的柔弱女子,哀怨心碎。
“真是狠心。”
也不见她如何躲闪,只是向着旁边微微一侧,便不留痕迹的躲开了这一击。
被她这么一让,黑伞自然落在了空处,呼啸着砸在了其下的沙发上,发出“蓬”的一声沉闷爆响。
“冤家,你真是要置妾身于死地不成?”张旻允以手掩面,泫然欲泣。
黎白风却是丝毫与其废话的兴致也没有,之前为了拖延时间,有说有笑倒也罢了,如今既然决定动手,自然要干净利落,速战速决。
他目光凝然,手腕一旋,手中沉重的黑伞再度划过一道半圆的轨迹,呼啸着向着张旻允横扫了过去!
不同于之前的下劈,这一击是横扫,而且更快更急,若是再如之前那般慢悠悠的躲闪,那是决计闪不过去的。
可能是看出了黎白风的决然,张旻允也终于收起了那副故意装出的表情,神色霎时冷淡了下来。她单手撑住沙发,纤腰一扭,蓦然做出一个空翻,灵巧的跃到了沙发之后。
“咻——”
沉重的黑伞间不容发的划过她垂在空中的乌黑马尾,风压卷动几根纤细的发丝,凌空飞扬。
“没意思,不玩了。”
张旻允站稳脚步,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颇觉无趣的表情。旋即,她望着再度向着自己面门直刺而来的银亮伞尖,轻轻的扬起了玉手。
“镇!”
她朱唇微启,清晰的吐出一字。随着她话音刚落,一道无形的威压霎时降临在了丙午间之中!
说是无形却也并不准确,实际上,这股威压已经强盛到了仿若实质的地步,空气明显粘稠了不止一点,肉眼可见处,空气甚至如暗流般涌动了起来。
黎白风只觉身上仿佛一瞬间压上了数十只夏玲莹,脚下一沉,竟是在坚逾生铁的梨木地板上陷下了两寸。
唯有手中的黑伞烟罗,却像是没有受到丝毫阻碍一般,仍旧呼啸着向前直刺而去,银色的伞尖上依稀亮起些许明亮的光,将沿途的空气划出一道道破浪般的水波。
“把琉蝶丝用在伞上,你这法器还真是有些神奇,要不是时机不对,妾身还真想研究一番。”张旻允施施然的站在原地,神色颇为从容,仿佛那柄呼啸而来的黑伞所指的不是她一般。
下一刻,空气猛然律动而起,似是一道无形的鞭子骤然划过空中,狠狠的抽在了黑伞之上!
黎白风只觉烟罗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本就承受着沉重压力的他更是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伞,尽管他手腕一拧,强行握紧了烟罗,但是伞尖还是偏离了应有的方向,刺在了空处。
然而他心中的震撼更甚。他能感觉到,击打在烟罗上那股无形力量决计不是什么法力灵气之流,因为烟罗的特殊性质使其可以吸收一切五行灵气,包括灵气转化而成的法力。所以这股力道一定是来源于“神”的力量!
“精”、“气”、“神”三者贯穿修真的始终,属于“神”的力量便是灵魂、元神、精神的力量。而这股有若实质的精神力,哪里是炼气期的修士能够拥有的?
炼气期的精神力是什么样子的?“炼气化神”方才走了一半,只是炼气,尚未化神,连神识都没有。精神离体都要维系于法器之上,这样的精神力连一张纸片都拿不起来。
黎白风神色终于沉重了起来,心中暗道一声大意了。
早该想到的,能布局谋划如此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门派的普通女弟子?自己只顾着考虑其崇祟未婚妻的身份,以及做出此事的动机,却是根本忘记了去考虑一下她的实力境界如何,着实是不该。
他反手一挑,陡然将手中的烟罗甩在了空中!
黑伞离手,却是无风自展,陡然张了开来,自动悬浮在了黎白风的头顶。旋即,黑色的伞面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露出了内里纤细的白色絮状物,其上隐有光华流转。
晶莹的光华在伞上迅速汇集,而后沿着伞沿缓缓垂落,如稀疏的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