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说坐船的时候遇到了江匪,听说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因着临近年底船不好雇,所以我表姐那送嫁的船是与旁人合租的,许是见我表姐的嫁妆丰厚,便起了歹念吧。”魏延的声音小小的,却非常清晰。
“正在我舅舅他们孤立无援的时候,遇到了岳三爷和他的朋友们,听着着实费了一些功夫呢。后来又特意护送我舅舅他们到的表姐夫提前定好的客栈。岳三爷可真是好人,我姐姐回来后母亲还专程带她去平西候府还礼答谢呢。”
“我三表哥就是这样一个热心的人,平日里从不多言多语的,其实心肠最好了,他每次出门都会给我们带好多稀奇古怪的好玩的东西。”
紫藤认真地打量着说话的圆脸小姑娘,眼睛不大,个子不高,顶多十一二岁的年纪,说话却脆声声的一点也不怯人,看样在家里就是娇惯的。口口声声喊岳震三表哥,那定是平西候夫人娘家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家。
几位小姐妹正说着,魏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今儿为几位夫人请的玉音堂的小花仙,给几位姐妹请的是平二娘子,也不知道诸位喜欢不喜欢,若是喜欢听戏便去水阁那边便好。”
这玉音堂是京里比较出名的乐班,小花仙是其中的名角,这两年来广受京里大户人家的喜欢。平二娘子是一位说书的,自己立灶,带着两位徒弟也是经常进入高门大户。
“迟姐姐安排最好,我娘平日里总拿迟姐姐与我比较呢,说我若是有迟姐姐的一半她便知足了。”岳震那个胖胖的表妹一边往嘴里放着一块梅花糕,一边笑眯眯地说。
“圆儿妹妹莫要说笑了,只是祖母年纪已高,母亲身体又不好,大嫂又是才进门,所以我便多担待一些罢了,姐妹们随我来吧。”魏迟落落大方地招待着几位。因着安定候府在京里的地位,所以今天能来的除了通家之好还真没有几户显贵,象礼亲王,尚亲王及昀郡王府这样的人家,只是礼到而已。更别说那些王爷们根本是连应酬都不会的。
紫藤迈着木木的脚步跟在众位小姐身后,心里埋怨那魏迟来那么早干嘛,要不她们还能多说一些岳震的事,最起码他现在回没回来呀,距离上次两人分手已经快小半年没见了。
众人听过书之后,正屋便派了人来说拜寿开始了。因为先是外头的男子,所以女眷们都坐在宴息室里等着,外面一bō_bō地开始了。
紫藤正在为谢芳重新整理一下腰间的饰物时,只听得外间传唱的道,“平西候府三公子代表候夫人来为老夫人拜寿。”紫藤手里的动作一停,不一会儿便听到那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晚辈淡之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必多礼,听说你母亲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可好些没有?”这是安定候老夫人的问话。
“回老夫人,我母亲那是旧疾,一到这柳絮纷飞的季节便出不得门,只要过了这阵子便好了。”
“晓得,晓得,她打小就不能见那漫天的柳絮,再有几日便好了,如今那柳树开始抽芽了。”
接着便是岳震告辞及下一个人来拜寿的声音。紫藤突然呆不住了,刚才只听她们议论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了,这会儿子听到声音更是不受控制起来。
谢芳见紫藤整理一会自己的裙摆便立在那里不动,便用力扯了一下,紫藤还是没回神,谢芳便伸出手去推她,“想什么呢?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紫藤冲着谢芳一笑,一颗心全随着岳震走了出去,真的好想见一见他,胖了还是瘦了。想着自己的柜子里还放着上次去德凤楼那万妈妈代他拿给自己的几个小布偶娃娃,心里想见他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立夏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紫藤。
“立夏姐姐,我,我才想起来,刚才陪着二小姐听书时把我娘过年时给我的那串珠花掉了。”
“那珠花你今天戴了吗?我怎么没注意呀?”
“戴的,临出门时戴上的。”紫藤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怎么办呀?不若叫魏小姐打发人帮你找找?”
“不好,不好,你瞧马上要到女眷们拜寿了,哪好麻烦人家。不如我自己去寻寻,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却是我娘过年时给我的,总不好就这样弄丢了。”
“也是,可你找得到地方吗?”
“立夏姐姐不记得了,我认地儿是最历害的。”
立夏听得紫藤这样说便点点头道,“那快去快回,实在找不到便算了,我想着这边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完事,你记得那之前回来。”
紫藤谢过立夏转身便从偏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绕过前面的花墙往外走,紫藤一提裙摆快走上去。
刚刚开春,树木的叶子还没长出来,并不太影响自己的视线,紫跟着那抹身影,越看越象,索性小跑几步。就在距离岳震大约有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从前面出来一个人,穿着粉红色衣衫,身边跟着一个丫头,冲着岳震慢慢地一礼,正是魏迟。
紫藤见状连忙把自己藏在一丛花木后面,旁边有一堵矮墙,她索性慢慢地往那边靠靠,蹲下身子,这样离那两个人更近了一些。紫藤突然有些不齿自己的行为,这算什么嘛,可不这样做又不行。
“岳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些日子随我母亲去贵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