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听完禀报,嘴惊得合不拢了,颤声道:“什么?王将军?怎么回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拙也吃了一惊,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自己今早才想到赵晏或许与此事有关,这消息就已经传到王定边那里。他目光闪动,心念电转,隐隐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在这时,又有人冲进来禀报:“王爷,王将军叫你出去说话!”
赵晏来回踱了两步,嘴里不断念叨:“反了反了,这是要干什么?我怎么能出去见他?我……”
珠帘后的皇后忽然怒哼一声,赵晏顿时不敢动了。皇后冷冷道:“苏拙,这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苏拙道:“我来这里的事情,绝没有告诉旁人!”
皇后哼了一声,道:“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你要跟我出去说个明白!晏儿,去见王将军!”
赵晏颤声道:“这怎么行?他带兵包围这里,摆明想造反!我去见他,岂不是凶多吉少!”
皇后哼了一声,冷冷道:“没用的东西!我就不信,王定边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赵晏无奈,不敢不遵母亲之命,挪着步子,硬起头皮,向大门外走去。苏拙跟在他身后,越看赵晏模样,越觉得他窝囊。看来这件事与他有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大门外,一队带甲武士有的持枪,有的弯弓搭箭,虎视眈眈,将王府门前围了起来。正中间,王定边全身甲胄,骑在马上,脸色阴沉,注视着走出来的赵晏。赵晏身后跟着一伙家丁卫士,不过这些人平素哪里见过行伍阵仗?见了这情形,先吓得哆嗦起来,手中的木棍哨棒也几乎要掉了。
赵晏硬着头皮,道:“王……王将军,不知……这是何意啊?”
王定边颔了颔首,道:“王爷,请恕末将身带甲胄,不能行礼!”
“无妨无妨……”赵晏尴尬笑笑,“王将军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也好早点带着兄弟们回去喝酒……”
王定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沉声道:“我想请问王爷,是不是与邀香楼的一名歌姬月婵相识?”
“这……”赵晏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大门内缓缓抬出一架软轿,正是皇后的仪仗。皇后坐在轿中,冷然道:“大胆!王定边,你好大的胆子。带人围攻王府,难道想造反么?”
王定边看见皇后仪仗在此,也愣了愣,随即微微欠身行礼道:“末将不知皇后娘娘在此,还请恕罪!不过我只是想问誉晏王几个问题,还请皇后体会末将苦心!”
“苦心?”皇后冷笑,“陛下对你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就连你深夜闯进尚书府拿人,陛下也当是算了。没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居然做出围攻王府的事来。你仗着军功和陛下的宠信,是要翻了天么?”
这几句话说得极重,每个字几乎都能要人的命。王定边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沉了下来。他极力压抑冲动,又问一遍:“王爷,你是否与邀香楼月婵相识?”
皇后见他执意相问,一时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王定边约束着这些军队,若是他恼羞成怒,只怕吃亏的是自己。赵晏脸色苍白,摇了摇头,颤声道:“不……不不,我不认得她……”
王定边哼了一声,旁边卫兵拎出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来。苏拙一见,原来是昨晚想殴打自己的小胡子几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落到了王定边的手里。王定边道:“这几人王爷一定认识吧?他们是王爷豢养的地痞流氓,专门在邀香楼附近,看有谁敢靠近月婵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晏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后重重哼了一声,显然也是恨铁不成钢。王定边又问:“王爷,我再问你,你是否因为犬子也曾接近过月婵而心生妒忌,派人杀了犬子?”
“够了!”皇后怒道,“王定边,你不要得寸进尺,居然敢将这种罪名随意栽赃到皇子头上?!”
王定边刚要开口,就听街巷口一阵呐喊。几百人身着甲衣,冲了过来。为首一将,三十多岁,留着短须,骑在马上,最先冲到。他来到近前,慌不迭滚下马鞍,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恕罪,末将贾全忠救驾来迟!”
原来是城防营的贾全忠,苏拙心中暗暗感觉不妙。果然,城防营几百人顿时在赵晏等人身前围起一道屏障,枪尖朝外,与王定边形成对峙之势。皇后看见此情形,心顿时放了下来,对贾全忠道:“你是贾彦知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你救驾有功,我如何会罚你呢?快快请起吧!”
贾全忠起身,也不上马,站到赵晏身边,马鞭指着王定边,大声道:“王定边,你想造反吗?你今天以下犯上,足以诛九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候娘娘发落?”
王定边冷笑一声,道:“贾全忠,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老子,做了个城防营的统领,就想爬到我头上来了?老夫当年疆场杀敌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今天就凭你这几个人,就想打败我?”
贾全忠也被他虎威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道:“王……王将军,你胆敢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不过带了几百人。我城防营离这里最近的一千人已经赶了过来。其他三万人马随传随到。你要真想造反,我……我立时就能将你正法,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定边如何能受他一个小辈如此羞辱,顿时怒发冲冠。眼见场上形势千钧一发,两边只要稍稍冲动,就要引发一场大战。苏拙忙纵身跃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