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混杂的焦糊的味道,满嘴的血腥中,廖凡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还被绑在座椅上,放眼望去,橘红色光芒笼罩下,操控台上,一片破碎,已经无法正常使用。
他动了动手指,把显示方式切换为目镜模式,跳出来一连串的警告信号,其它有用的信息一概没有。
吐出一口血沫子,头盔中自动清洁器呜呜的运作起来。
“至少这个玩意儿还能用。。。呵呵。。。”,不自然的低笑声让廖凡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我的神经已经大条到不在乎生死的地步了!
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在痛,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发现去除了血沫后,面罩中的空气还算清澈,估计维生系统没有出大问题。
他先是闭上眼睛,随后睁开,上下左右不停转动眼珠子,试验肉眼的聚焦能力,终于确定视力没有受到影响。接着是脖子。。。内脏。。。四肢。。。
觉得自己真是的劳碌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这么多事情可忙。一边吐槽命运,廖凡完成了身体状态的确认工作,除了有轻微的脑震荡,以及肋部挫伤外,竟然奇迹般没有什么太重内伤,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继续以倒吊着的姿势,平复了心情,他解开保险带,启动救命荚中的应急开启钮。咔嚓声中,座舱盖掀开一条细缝,仅容一个人通过。
“嗯!还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自言自语中,廖凡慢慢爬出救命荚。
抬头第一个看到的是橘红色的地球,半月形态高高挂在深邃的星空,好似一个愤怒的眼眸,瞪着自己。
被盯得有些发毛,他调转视线,开始观察落脚处。
这里是一处30度的山坡,坡上还算平滑,落满了大小不一的月岩。向视野开阔处看看,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月面荒原。
月球上没有空气,自然也没有声音,除非有高敏感性的地面震动监测器,不然很难知道月面战场是哪个方向。
环顾四周的高空,没有黄蜂机群,也没有比邻星人的突击舰,看来自己是落到战场的外围,甚至更远的地方了。
眼前白茫茫的平原,世界好像除了月面的白,就是星空的黑,再加上地球那带有恶意的瞪视,说不定我已经死了,还不知道呢!
大脑还有些晕眩,不时跳出新奇古怪的想法,廖凡用意志力克制住胡思乱想。军校的训练中提到过,在这种环境中一旦失去了自控能力,正常人会在几分钟内变成个疯子,随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为了不至于失去理智,廖凡尽量收紧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必须要做的事情上。
急救用品、氧气、蓄电池、食物、信号发射器、电子地图。一应物品在特制的小储物柜中完好无损。
廖凡把它们一一取出,测试后放下心来。
再次爬进救命荚,用随身终端连接机载智能系统,发现这货早已坏的不能再坏了。连最基本的降落位置估算都无法做到。大失所望下,廖凡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寻找出路。
月面充斥着战斗各方发出的干扰,要联络上卫星定位堪比登天,想要使用星空定位,就需要爬到更高的地方。
廖凡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要定位后才能寻找合适的求救途径。
他不时的打开通讯回路,多么期望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可惜幸运女神不再垂青,每次满怀期望打开回路后,听到的都是让人绝望的沙沙声。
忙前忙后好一会儿,身体酸痛的厉害,索性找了块月岩坐下,把进食器插入颈部的特殊接口中,流质的高能饮品源源不断的灌入嘴里。
那种略带甜,又有着特殊味道的东西,让廖凡必须要时刻控制住呕吐的yù_wàng。他开始怀念起流浪号上,各有特色的食堂来,据说自从张震主理流浪号事务后,其食堂一天强似一天,终于成为全太阳系宇宙军中,伙食第一流的宇宙战舰,没有之一。
不行,不能再想这些,越想越觉着嘴里的东西难以下咽。他赶紧关闭了进食开关,小心翼翼的把高能饮料瓶搁置在应急挎包中。这东西不好吃,确能在关键时刻救命,他可不想浪费任何一点。
下坠过程中,随身终端的计时功能受到影响,救命荚的时钟计量器无法使用,造成廖凡失去了时间概念。他只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战机坠落,难保不会引来比邻星人的注意,也许前来搜查的敌人正在路上呢!
收拾一切应用之物,廖凡使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确定通往最近高点的最佳路径后,一头扎进月球上,最崎岖难走的道路。
他的身影消失后不久,放置在救命荚内的计时器归零,小型的爆炸从驾驶舱内部向外扩散,把四周围的月岩崩的呈发散状飞射出去。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班,十人的武装士兵追寻着爆炸的残留能量接近现场,覆盖式密封作战服袖章上,比邻星人类帝国的标志显得阴暗深沉。
。。。。。。
廖凡在山峰顶端,进行星辰定位时,发现到山脚下,坠机地点的不正常的闪光。
有人追上来了!
他立刻意识到山脚下的不是友军甚至不会是月球驻军。如果是友军,这时候一定会通过全波段呼叫自己回应,要是月球驻军,根本就不会对坠机感兴趣,剩下只有可能是比邻星陆战部队。
他们对于流浪号掉落下来的任何东西都会感兴趣。
不能再磨磨蹭蹭的了,定位工作完成,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