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脸往手术室看去,没一会儿玻璃门打开,护士推着郎闫东从里面出来。
他快步上前,跟主治医生询问情况,“医生,手术怎么样?”
医生将口罩拉下,眉头拧了下,“右边那颗睾.丸是保住了,但伤得太严重,yīn_náng和输精管受损很严重,只怕以后——”
医生一顿,湛蓝更觉不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以后什么?”
“没有姓能力了。”
“没有姓能力了?”一瞬间湛蓝脸色惨白,兀自轻声念叨了一句。又问道:“就没办法恢复了吗?”
“这个……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还年轻,心里恐怕承受不住,等病人醒来好好劝劝,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
湛蓝在原地愣怔了一下。
随着护士的步伐进了病房,湛蓝只觉浑浑噩噩的,在病床旁守着他醒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郎闫东说这个事,更不知该如何劝他?
一个男人姓能力等于他的尊严,更何况郎闫东这样的男人,他曾经一度fēng_liú,可现在却失去了姓能力,对他的打击岂是一点?
麻醉过后,郎闫东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
他微微一动,下身就隐隐约约袭来火.辣的疼痛感,男人的眉心蹙得更紧,下身兜着一条毛毯,他抬手欲掀开瞧一瞧。
湛蓝按住他手,“东子——”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犹豫。
“是不是被切了?”
郎闫东嘶哑着喉头问,眉眼间的哀痛是湛蓝未曾见过的,这个男人一向是放荡不羁的,张扬肆意的,何曾这般过?
湛蓝喉间一刺,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下面没穿裤子,我一女人家看不得。”湛蓝思索了一会,才想到这样的说辞。
“别骗我了,我一定是废了。”
男人声音陡得变得哀凉,凝结在眼中的颓丧更甚,湛蓝是说不出的心疼,都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样啊。
对于男人来说,失去姓功能就是奇耻大辱吧,听说他是郎家九代单传,这样一来,只怕后代都要绝了。
郎闫东要是知道自己失去了姓功能,会不会自杀?
就算不会自杀,也如那个医生所说,会造成心理阴影吧。
以前看过类似报道,古代太监心中大多扭曲,还谈及那些无法勃.起的男人很可能会变成变态行凶。
湛蓝不敢再想下去,泪水无声地坠下,紧握着他手,说,“东子,无论以后的路多么难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郎闫东眉梢拧得更紧,喉头颤了下,“你这么说,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眼睛一红,用力一推开她,掀开盖在下身的毛毯,看到了自己的00用红又肿,下面用一个东西垫高了。
湛蓝自然也看到了,她一为人妇,不是没瞧过那个,只是受过伤的真是没看过的,她先是因惊愕而瞳孔放大,而后应激性得闭上了眼。
“我要找医生,把医生给我叫来!”
床上的男人情绪激动起来,那张俊颜因痛苦而变得扭曲,湛蓝嗓子眼都吊了起来,忍不住上去抱住这个伤心绝望而愤怒发狂的男人的身躯,感受到他的身躯紧紧绷着在发颤,她不由得抱得更紧,低声哭泣道:“东子,你别吓我。你冷静点,会过去的。”
“我都是个废人了,怎么过得去?你知道吗,我今年才31,我还没结婚,我连个孩子都没,我就成了废人了。”
隐忍在男人双眸中的泪再也绷不住而涌出,那再次让湛蓝慌了分寸,她喉头哽住,竟一时失了声。
男人的胸膛口不住因悲愤地起伏不平,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胸口,轻声软语,“也许,还是有办法的。就算、”她哽咽了下,顿了一顿,“就算没办法,我就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湛蓝想,郎闫东因她和女儿而伤,哪怕是照顾他一辈子,她都心甘情愿。
“湛蓝,别再说谎了。我知道你要嫁的是靳明瑧。”
他闭了闭眼,连叹气声都这般无助凄凉。
平心而论,靳明瑧是她心中唯一,不管过去还是未来。
可,今天若不是他,只怕女儿就没了,她也无法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人应该感恩,不是吗?
算她欠了他两条人命,她唯有牺牲自己的爱情。
“我不嫁他了,我嫁给你。东子,只要你好好的,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她一边说,泪水啪嗒啪嗒地溢出来,掉在他同样潮湿的面颊上,郎闫东心头俨如撕裂一般的痛,明知她她说的这是违心的话,明知她也同样痛苦不堪。
可除去这个,他再也找不到和她任何可以继续牵扯下去的了。
捧住她微微惨白的脸,指腹抹去她的眼底的泪珠,粗噶着颤抖的声线,“湛蓝,为了你,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在接到小孟电话后,从b市匆忙赶来这里的靳明瑧听到的却是这些,没有立即飞岚城的航班,他亲自驾车回来,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因为开得过快,差点跟一辆大卡车撞上,担忧她们母女的安危,不顾性命危险奔向她的身边,可,第一句听到的却是,她要嫁给郎闫东。
“秦湛蓝,你怎么能?怎么能?”
湛蓝心神一慌,那是靳明瑧的声音。
尽管一身的疲惫,湛蓝佯装镇定地抬起脸轻轻阖了下眼,泛着泪光的眸看向门口的那个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