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面的路口处有几个持枪的宪兵在检查过往车辆,晏菲不禁感到一阵紧张,她将身旁那个还装有一半啤酒的瓶子迅速地扔到了车窗外——
糟糕!一个宪兵正巧向她停车的这个方向看过来,然后板着脸快步向她的车子走过来。
这时,更糟糕的情况又发生了,那个刚刚被她扔出去的啤酒瓶碰巧掉到了路的另一侧,被对面驶过来的一辆大货车压个正着,紧接着“啪”地一声巨响,随后就是碎玻璃四溅——
坐在那间燥热难耐的宪兵办公室里,晏菲一再向那位看起来铁面无私的胖警官解释着,她扔酒瓶只是因为怕被警察抓到自己酒后驾车,真的不是想故意用酒瓶袭警,虽然她这样做所产生的严重后果就是,那位走过来检查她车子的宪兵先生被飞溅到他身上的碎玻璃割伤了手。
胖警官坚持认为晏菲这是在狡辩,首先,酒驾在加蓬并不违法,她完全没有必要急着扔掉酒瓶。其次,即便是她不熟悉加蓬的法律,真的是想扔掉酒瓶,也不应该在看到对面有车的时候扔,还正好扔到车轮下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护照上的签证已经过期三天,属于非常居留,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见到警察就想逃走,而逃走未成就试图袭警。
一时间,晏菲被这个偏执的胖子气得失去了理性,竟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蠢猪”,这一下可是彻底伤害了这位笃信伊*斯*兰教的警官先生的感情。
看到对方拿出了手铐,晏菲是真的慌了,忙打电话向人求救。
弗兰克?潘早就感觉到自己与这位漂亮的晏小姐有缘,但他绝没有想到这缘分竟然来得这么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晏菲,他将车停在了一家雅致的咖啡馆前。
“晏小姐,我们先进去喝杯咖啡,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好吗?”
此时的晏菲似还没有完全从酒醉中完全清醒过来,目光稍显呆滞地看了看车窗外。然后木然地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当晏菲喝下了一杯香浓的热咖啡之后,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的潘先生才轻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晏菲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您,潘先生。”
“我和靳参赞是很好的朋友,帮助朋友的妹妹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所以请晏小姐不必跟我客气。”潘先生微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都是因为我的错,还麻烦您亲自来救我。我真是觉得很惭愧,也很过意不去。”晏菲难为情地垂下了头,不敢正视潘先生的眼睛。
“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晏小姐你没受什么委屈就好。”潘先生的声音变得更加亲切,生怕眼前的美人儿受到任何惊吓。
晏菲终于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潘先生,“您真是一个好人。其实我没事的,当时可能是有些不太清醒,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就惹那位警官先生不高兴了。我看到他拿出了手铐。觉得很害怕,就赶紧给我姐夫打电话,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我就想起了您——”
“事实上,晏小姐,我很高兴你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到我,”潘先生露出一种倍感荣幸的表情,“这说明你把我当作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晏菲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您确实是一个好人,还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人。潘先生,我很高兴能有您这样一位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请不要再叫我潘先生了,还是叫我弗兰克吧。”潘先生微笑着说。
晏菲爽快地点头道:“好,弗兰克,那你就叫我晏菲好了。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弗兰克还未来得及表示同意,晏菲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晏菲一看显示的是靳书怀的号码,不由吐了吐舌头,对弗兰克做了个鬼脸,“是我姐夫。”
靳书怀向她解释了没接电话的原因,一位中国的领导人今天到达加蓬进行国事访问。中国驻加蓬使馆的工作人员全体都到机场接机,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接晏菲的电话。
晏菲忙说没关系,其实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她刚刚发现自己的签证过期了,想向他咨询一下续签的问题。
靳书怀说这是小问题,等他回到经参处以后,会安排人帮她办妥的。
放下电话,晏菲再次吐了吐舌头,对弗兰克说:“我可不敢告诉姐夫我酒驾被抓的事情,反正现在你已经帮我摆平了,再让姐夫知道,他也只会多唠叨我几句,什么外事纪律呀,中国人的形象什么的。唉,他有时候就像个万事操心的老伯伯一样,谨小慎微,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弗兰克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就不怕我也很爱唠叨?我可是比你的那位姐夫还要年长几岁。”
晏菲眨了眨大眼睛,歪着头打量了弗兰克一眼,“你和我姐夫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他就是个因循守旧的老古董,他喜欢的也都是些伤感的老电影、伤心的旧情歌——”
看到晏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摇着她那颗可爱的小脑袋,弗兰克竟被逗得笑了起来,继而又颇为认真地问她:“那在你眼里,我又是怎样一种人呢?”
“嗯,说实话,你骨子里还是有些中国人的固执和坚持,好在你也有一些西方人的机灵和幽默,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有一种当地人特有的热情和乐观的精神,我觉得这一点尤为吸引人。”
弗兰克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太过奖了!”
此时他对面前这个开朗活泼的小美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