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摇号了,买的赶紧。”
小二在台上扬声高喊,打断了柯楚楚的沉思,回道:“我从未真怕过什么。”随即踏步往里走。
乌帕啐她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梁广义顿了下,示意乌帕别多话。想当初在颖川时,柯楚楚被押上囚车快被烧死了都没怕过,进个赌坊有什么可怕的,去年他开银饰店的钱据说也是赢回来的。暗自决定这些事以后慢慢告诉乌帕,怕她小看柯楚楚。
或许坊里很多帮佣还在睡觉,三人进去也没人上来招呼。梁广义第一次进赌坊,乌帕倒是常常进,但今天也摸不着北,这里面的玩法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
“喂,我问你,那个大圆盘是什么,上面稀奇古怪的符号你认识吗?”乌帕指着前方问柯楚楚。
柯楚楚看了一眼:“上面的符号倒是与我们身份牌上的一样。走,过去看看。”
“喂,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柯楚楚厌恶地看了乌帕一眼,最烦有人不信她,想求财跟着我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赌徒们这个嚷道买麻杆,那个嚷道买鸭子,这些术语听得三人发懵,怎么一换皇帝连赌法也跟着换了。
“通杀!全买。”一个干瘦男子捧着一堆银锭放到大圆盘的柜台上。小二数了数,卖号的帐房拿了三十六张写着符号的纸给他。
有赌客骂这人就是有病,三十八个号,最多赔三十六倍,全买等于送二十两银子给庄家。但是在他的豪气手笔之下,原本只买了两个三个号的人,也会再补买几个增加胜算。
“这柱香燃尽就开盘啦,要添要加的搞快啊。”小二吆喝道。
他们三人杵在这里,眼睛东望西瞧只看不买早就惹人侧目了,还是要买一个的,免得被人当成生手惹来麻烦,因为这世上人人都有欺生的本性。柯楚楚发现圆盘上有个指针,外面一圈的符号与赌客手中纸上画的一样,大概猜到了赌法。对梁广义说:“随便买,一个就好。”
梁广义点点头,买了回来把纸给她俩看,说道:“他们说这是门神。左边的是麻杆,右边的是葫芦,合在一起就是拿着武器的门神。”
柯楚楚看了半天,始终将这符号与门神联系不起来。
赌徒们兴奋地嚷着什么耳朵、锄头、鸭子扛大旗。小二唱道:“摇乾坤咯!”
出来一个威猛壮汉,伸手在圆盘上用力一转,大盘子就唿啦啦飞快旋转起来。
“鸭子杠大旗,鸭子扛大旗!”
“鸡蛋,双黄蛋!”
一个个赌徒大声呼吼,大转盘久久停不下来,他们的神经便久久处于高度的紧张和亢奋当中。
“门神。”梁广义受到感染,也跟着喊了一声。第一把他就想赢,要是赢不了,那十两银子不就搭进去了吗。
“停,停,停啊!”有个老头子急得跳脚。
盘子缓缓转着似停不停,停到他的符号上又偏了过去。他重重一拍掌痛心疾首:“唉!”可是盘还没停,他立马咬紧牙关巴巴望着,期盼再转回来。
“双黄蛋,我的双黄蛋!”人堆里有人失声尖叫,话音一落,马上又嘶吼道:“跑了,入他娘的怎么又跑了,日!”
麻杆是单数,有几人笑说着自己买的就是单,没赔还赚了十两啊,十两银子就差点把他们笑烂脸,看来想买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台上小二用力一打锣,唱道:“麻杆中!”说完再次点上一根香,意味着下一轮的下注又开始了。
梁广义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门神,一脸茫然:“十两银子这就没啦?”
柯楚楚淡淡回道:“是的,想赚钱就再买。”
“赢了就是三百六十两对吧?”
柯楚楚点头,“一柱香两刻钟不到,买上三十六回只要中一次就能回本,怪说这么多人下注。”庄家上一把至少收入一千两,赔单数只赔出去三百两,七百两稳稳入帐。看似赌得不大,实则庄家是用钝刀子割肉,让赌徒长久上瘾。
乌帕哼道:“就算你能买准符号,这个来钱也太慢了吧。”一交也就赚三百五十两而已。
确实慢,又不合算,柯楚楚准备换个地方去发财。悄悄摸出罗盘,本是准备卜算一下今日在赌坊中哪个方向能得财,岂料竟发现了大圆盘的猫腻。罗盘指针并不是指向北方,面是朝着圆盘方向,确切地说是停在那个“麻杆”的符号之上。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必定是有磁石作怪。柯楚楚冷笑,感情这个也能出千啊。她猜测圆盘里面的磁石可以移动,赌客买完号后,庄家统计哪个号没人买就让哪个号中。像之前那位花三百八十两买通杀的男人,也只能回本三百六十两,
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三位客官第一次来吧,对这里的转□□不感兴趣?”一个娇娆的女人贴向梁广义甜甜说道。
没办法,这里的三个“男人”中,就梁广义长得最俊朗,柯楚楚太黑且矮,乌帕又满脸横相不招人喜欢。
乌帕一把将她掀开:“是,钱太少。”这些赌妓没脸没皮,那胸整个儿都要露出来了。
“嘻嘻。”女人捻帕妩媚一笑:“如果公子钱有带够,可以上二楼试试炸金花,那钱可不会少。”
“炸金花?”三人同时问道。
“就是三张骨牌论大小,京城的富人少有不知的。”赌妓说着将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一翻,笑道:“三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