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是谁?”铁邱山一脸阴险的看着面前美人,声音锐利的冷笑着,他粗糙肥厚的手一把抽出横在墙上的钢刀,突然架在了燕倾傲的脖子之上。
这种熟悉的认为她有利可图的眼神,燕倾傲太熟悉了,每一个目标都会以这种眼神看着她,怀疑却又带着一丝侥幸,他们总会以为自己是不同的,总会以为自己很幸运。
而她,就是在这种陌生而迫切的眼神中,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任务,鲜有失败,即便是偶尔失手,也会安然无恙的退出,绝不会落入敌人手中。
这样的情景,燕倾傲知道怎么处理,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惊慌害怕,她怯怯的看着脖子上的大刀,颤抖着手一点点接触到铁邱山手中的大刀,并将大刀轻轻推开。
铁邱山手一紧,又将大刀重新放回了燕倾傲脖子上,并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燕倾傲紧咬着牙齿,满脸痛苦,铁邱山看了她一眼,忽然又松了松手。
燕倾傲大口的呼吸着空中的空气,又怕又不甘的看着铁邱山,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军中那些下贱的奴婢胚子,怎么能跟奴家相比?奴家可是干干净净的,伍大人将奴家献给将军,就是希望将军能够消消气,若是将军还是不高兴,就杀了我吧。”
燕倾傲的表情,大到满脸的惊慌,小到哪怕一丝痛苦的皱眉,都是经过了无数次练习,她该有的表情和神色,一个不少,在这世上,除了欧阳血锋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识破。
面前的女子眼里全是恐惧和害怕,但她高昂着头,伸长了脖子,鼓起勇气迎向他,这副模样,让铁邱山忍不住大笑起来。
银光闪闪的剑被重新收入剑鞘,铁邱山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面前这个丫头也不过是他的属下给他物色的一个美人,美人可能是得了一些好处,但心里终究是害怕。
这个伍凯倒也是有心了,他以后有机会会提拔他的。
但铁邱山不会想到,他永远也没有提拔谁的机会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信自己试探的结果,铁邱山对燕倾傲放下了戒备。
燕倾傲看向虚空,暗自一声冷笑,转瞬又媚眼如丝,柔声细语的说道:“将军可觉疲惫?要不要奴家给将军按摩推拿一下?”
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没有一个人是不喜欢享受的,包括燕倾傲自己,每次黑莓给她按摩揉肩,她都觉得十分惬意,总是能放松下来静静的享受,如果铁邱山能够放松下来享受,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从铁邱山的眼神中,燕倾傲已经毫无疑问的看到了他的渴望,铁邱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燕倾傲过去,燕倾傲顺从的点了点头,坐到铁邱山旁边,开始给他按摩。
大帐里的烛火燃烧得越来越旺,铁邱山在一阵舒适与享受之中,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为何,他今日觉得特别的困倦,但他还心心念念着身旁的人。
“美人,过来。”铁邱山看着燕倾傲,迷迷糊糊的说道。
他一把抓住燕倾傲的手,将燕倾傲往他的方向拖了过去,他力气很大,但燕倾傲纹丝不动,手中的匕首飞快的抵住铁邱山咽喉,目光霎时森冷如冰。
她的冷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以至于铁邱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来,烛火里的迷香起了很大的作用,燕倾傲冷冷一笑,秉承一贯干脆利落的风格,毫不犹豫的割破了铁邱山的咽喉。
直到死,铁邱山都没有来得及问一句燕倾傲是谁,只是双目圆睁着看向燕倾傲,但不知铁邱山是还有最后一口气还是怎么着,在燕倾傲割下他的头颅之前,鬼使神差般的打翻了床头的茶碗。
“将军,出什么事了吗?”外面的守卫听到动静,迅速站在帐篷前,却不敢贸然进来,铁将军的脾气不好,大家众所周知,谁也不敢轻易招惹铁将军,但是他今日值班,又不能不过问。
“滚!”里面的人闷闷的哼了一声,粗声粗气的说道,外面的守卫听到铁邱山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无趣的退了下去。
燕倾傲也不再磨蹭,迅速的割下铁邱山的脑袋装在一个袋子里,准备寻找机会溜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三个人,应该是一个头子两个属下,他们正在朝帐内走来。
“铁将军怎么样了?末将看他今日心情不太好,特意来找他喝酒解闷的。”军中的人都知道铁邱山今日因为屠城一事被陛下训斥了,他也是想过来开导开导铁邱山,顺便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廖将军来得正好,铁将军心情是不大好,正在发怒呢。”守卫看了一眼廖文韬,低声说道。
“哦?看来我来得还挺是时候的嘛,我去安慰安慰他……”廖文韬一边说,一边大踏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铁邱山的帐内安安静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他的鞋随意的放在床边,身上盖着被子,一只手耷拉着露在外面。
“铁将军?”或许是出于军人的敏感,廖文韬忽然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空气之中有股说不出的压抑,他缓缓走近铁邱山的软榻,一股血腥之味霎时扑鼻而来。
廖文韬连忙叫来外面的侍卫,几人一起缓缓走到铁邱山面前,廖文韬一把掀开被子,侍卫大惊失色,铁邱山的脑袋不知何时被人割走了。
惊恐的吼叫声在军营中响起,很快惊动了军中所有的人,廖文韬连忙抓住守卫的衣服,厉声质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