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张嘴欲说:“那你说吧,该赔多少钱!”转念又一想还是不行。那少女说出个价格容易,可他拿什么赔?包袱里除了百来两银子全是药材,难不成给人家拿丹丸和登仙草说:“我这粒丹丸值多少钱,我这登仙草值多少钱?”人家要的是现钱,要丹丸药材干什么?换他他也不干啊!到时谈不妥一定会纠缠不休。他不能再此呆过多时间,转眼城门就关了,还是脚底抹油溜吧!
想到溜,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收回时与那少女目光正好相接。那少女冷冷打量着他,似乎已看出他的心思,在说:“想跑?你跑一个试试。”
任天养这才想起那少女灵力高的出奇,自己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于是拿起筷子,夹着饭菜往嘴中送,以示自己没有跑的意思。刚才的美味如今嚼着已无那股香甜,简直如同嚼蜡。
他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在关城门之前出得临山县。思来想去却没一个好办法,不由对今天自己的境遇感叹起来:“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今天早上碰到个灵力三十来级的家伙,身上的钱被偷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又碰到个灵力三十来级的少女,不知事情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看来临山县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一天便被我碰到两个修为变态的家伙。难道以前我想错了,侠士并非凤毛麟角的存在,而是满大街都是,不然今天怎么连碰到两个修为在三等侠士接近二等侠士的人。可又不像啊,小二说跟这女的吃饭邪门,不是板凳碎了摔个屁股墪,就是碗炸了烫伤了手。这哪是邪门,明明是少女用灵力搞的鬼。要是满大街都是侠士,小二的见识不应该这么短,难道说临山县只有两个这样修为的人,偏偏全让我撞上了?那也太点背了吧。”
任天养抬头去看那少女,少女正拿一块手帕在擦裙子上的污渍,感觉到他在瞧她,便抬眼一瞪,道:“看什么看!赶快吃你的饭,等吃完了饭咱们再算帐!”低下头又去擦裙子上的油渍,接着道:“让你别擦,你偏擦,现在油渍全都渗到衣服里,彻底完了。”
任天养想想那少女说的确实没错。刚才那点油渍如果不是他用袖子擦而是用手帕之类的东西将尚未渗入的油吸走,就算没把油全部吸走,剩下的那点也不显眼,穿在身上看不出来。如今他好心办坏事,袖子一涂抹,涂抹出拳头大的一块油渍,衣服是没办法穿出去了。又见那少女异常惋惜的神情,料想她之前说的都是实情,看来确实是一万两银子买的,并是件生日礼物。事情已到这种地步,一会得软言相求,希望能得到少女的谅解,早早将这件事情完美解决,大不了她要一万两银子便赔她两万两银子,让她感觉满意。当然,他是没现银赔的,只能用药材丹丸顶帐。那少女修为那么高,见识肯定不短,知道药材值多少钱,到时多给些就是。
想到这里,任天养安下心来,继续吃着饭,只等少女情绪稍稳定些,他好开口询问如何解决。
任天养有一搭没一搭夹着饭菜,没来由又想起那少女的双眼来。他真的好像在哪见过这双眼,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之前他惊叹少女的修为高时,曾想起偷他银票的络腮胡子,现在又想起那个络腮胡子,两相一对比终于想起曾在哪里见过这双眼。
两人的眼睛实在太像了,一样的双眼皮一样的长睫毛,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水灵灵。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长着一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睛,而且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就更不可能了。莫非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任天养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能吗?两人除了身高差不多外,其它的全不一样。那少女皮肤白晰,络腮胡子皮肤发黑。那少女唇红齿白,络腮胡子的嘴唇发灰。那少女鼻梁高挺,络腮胡子是大鼻子。那少女是瓜子脸,络腮胡子是国字脸。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不对?他们两个好像还要一样相同,但是什么相同?
任天养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什么,他一时抓不住。
小二端着饭菜,风风火火给任天养背后的那桌客人上菜,从那少女身旁经过时带出一阵风来。风中有丝淡淡的幽香,很好闻,沁人心肺。
任天养一下知道自己想抓住又抓不住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两人还要什么相同之处了,他们都有一样的体香。只是在药店门口与络腮胡子相撞时,他误以为那是药香。刚刚给那少女擦拭裙子时,他误以为是菜香。其实那股淡淡的香味与药香菜香截然不同,只是他对男女之间的事几无经验,没往那方面响,不知道那是女孩子身上带的独特体香。什么都能改变,只有眼睛与体香是没办法改变的!
一切再无怀疑,任天养完全放松了下来,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盘算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了!能把这么漂亮的人变成粗鄙不堪的络腮胡子,也能把我再换个模样。如果我不再是这幅模样,那就不用再往深山里钻了,什么商兵以及衙门里的人,又去哪找我!要是她能帮我化妆,那就太好了。而且她的修为那么高,再跟我合作去赌,便不怕赢的钱拿不走。按说我用异能赌博骗钱也属于千术,记得千门中有八将,其中有一将是火将,专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这么说她就是我的火将了,问题是用什么法子才能把她招的麾下。”
任天养首先想到用她是个贼这件事逼她就范。可捉奸捉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