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后边的十辆车中,有八辆都装满酒坛。每个酒坛都是二十斤装的,在车上摞了三层,八辆车中装了大约千坛,足够老不死一路喝到京城。至于最后边的两辆车,是坐人的厢车,不豪华但也绝不鄙陋,就是普通商人乘坐的那种大车。
任天养走入小院,老不死正给三十个车夫训话,告诫他们只需把货安安全全送抵京城,不仅雇钱照出,每人再赏一百两银子。但若路上碰到什么危险,谁敢不拼死作战,而是掉头便跑,那就对不起了,管杀不管埋!
说罢,抬脚朝不远处的一块青石踩去,三尺长一尺厚的青石被跺得四分五裂。那些个车夫面露骇色,万料不到一个糟老头子的修为会如此之高。
任天养一笑,心中暗道:“脚碎大石算得了什么,一个三等中级侠士便能办到,我二弟要是把所有本事都使出来,还不惊掉你们的下巴壳啊!”他对老不死的训话不以为然,觉得老不死如此干有点多此一举了。他们不过是些赶车的车夫罢了,修为低微的不过五六级的灵力,真遇到贼人还指望他们赶跑贼人不成?不过,他想老不死见多识广,万不可能会指望车夫去退贼,难不成这些车夫并非普通的车夫?
定晴一瞧,果见那些车夫不是普通的车夫。从那些人的站姿以及一呼一吸间的频率推测,他们的年级虽有大有小,大的五六十岁,小的二十出头,但修为都在十七八级左右。为何不去当兵,想来那些大的感觉自己年岁已大,这辈子无法通过侠士考核,也就不再去想当兵考侠士。而那些小的,估摸不想去当兵浪费几年光阴,要等有足够把握通过侠士考核,这才去当兵。
不管怎么说,这些所谓的车夫以前肯定不是车夫,家中也一定不会太富裕,不然也不会被老不死雇来赶车。从刚才老不死说的,等安全到了京城每人再赏银百两,瞧这些人脸上的兴奋神色,想来赶趟车每人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老不死挥挥手,让三十个车夫去各自车前候着,自己则朝任天养走来,呵呵一笑,道:“大哥,你来了?”
任天养道:“来了!”
小胖正在屋中整理帐目,听到任天养的声音,将帐目一卷,慌慌张张从里边出来,道:“大哥,这是所有东西的明细帐,你过过目。”
任天养最烦看帐本,尤其是天龙国的人不懂阿拉伯数字,使用的全是繁写的数字,帐本翻开,里边全是壹贰参肆等字,密密麻麻瞧着便头晕,哪肯去看。他望着那几摞帐本,不由的皱皱眉,随即拍了拍小胖的肩膀,道:“你办事,我放心!帐本我就不看了。”
小胖激动的浑身颤抖。那么多的财宝,随便一件,都抵得上普通人家数辈子的花销,任天养却连帐本都不看,这得多大的信任,才不怕他做花帐啊!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辜负任天养这番信任。可想到那张蟒皮,脸色不由一红,感觉自己已经辜负了任天养的信任,羞愧难当的道:“大……大哥,你让我把蟒皮做成几件铠甲这事,我没办成?一线天这地方还是有些小了,没有皮匠有能耐将蟒皮做成铠甲。”
任天养已料到是这么个结果,道:“不急。此去京城,不知几千里路,沿途穿州过县的,不怕找不到有能耐的皮匠。既使还是没有,等到了京城,那里卧虎藏龙的,还找不到这么个人吗?”
小胖连忙保证,一点完成任天养交待下来的任务。
老不死自从见任天养不愿看帐本,并说出“你办事,我放心。”这番话之后,他的眉头便拧成一团,久久不能舒缓。他活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经过,早将天下人的心看透了。没错,小胖现在不会记花帐,去哄骗任天养。可天长日久的,难保小胖不会起了歪念,在帐本上哄骗任天养,毕竟,所有人面对巨富都无法长久保持平常心。他虽不知“没有监督的权力最容易滋生腐败”这话,但也知要让小胖有所顾及,不敢耍花花肠子动歪脑筋的道理。他不是不相信小胖,而是防止小胖做出出格的事情,到时纵然想救,也没办法救。于是道:“小胖,你先把帐本给我,闲睱时我瞧上一瞧,没问题时再还给你。”
小胖也没多想,将帐本交了过去。
老不死将帐本往怀里一塞,抬头看了看天,见日至中天,道:“有晴几个是怎么搞的,眼看已至午时,为何还不见他们几个的影踪?”话音刚落,忽见院中闪进一个人影,嗔道:“二哥,你怎么背后说人坏话?”身后还跟着步穿杨、韩冰两个。
老不死最怕有晴跟他胡搅蛮缠,顾左右而言它,道:“龙云飞、张健怎么还没来?这两个人,修为最低,架子反而最大,让我们几个大的等他两个小的。”
有晴道:“二哥,你别跟我玩这一套,说我坏话这事我先记下了,以后再跟你算帐。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两招剑法呢,到时新帐旧帐一起算。”
任天养道:“我们伍长,不是也通过侠士考核了吗?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们一块上京城,许是龙云飞与张健在等他收拾东西,因此误了约会的时辰。”说罢,朝老不死挤了挤眼睛。
老不死哪能不知任天养的意思,干咳一声,道:“既然是等李伍长而迟,那我们就再等一会。”
任天养心中暗道:“人,果然都是有私心的,一听他们因你的子孙而迟,你便不说什么了。”
有晴道:“大哥,我们去把白胜雪与血里红接过来,别咱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