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这个国家对待科学的态度仿佛是近几十年内才稍微有些开窍。刚刚懂得什么叫做保护知识产权。
当然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似乎也没多少东西可以保护的了,因为外部已经筑起了重重的科技壁垒,以至于如今连个汽车发动机都造不太好,最优质的钢材都有些炼不出来。
放在古代,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最先进的科技免费传播到全世界,以彰显天国上朝的威仪,恍若施舍世间的慈善家,恩施天下,诸如四大发明等等至今依然挂在嘴边津津乐道。后来又被火药强行敲开了国门,到了近代,周围那些被视作可耻的家伙们都在争相申请文化遗产,把一些华夏传统工艺硬生生的剥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民众这才觉醒,觉得有必要保护知识产权了。可真正到了如今,还剩下多少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外星人尸体的出现,就像上天掉下了一个馅饼,对华夏来说很可能借此再次站上科技树的巅峰。无论是美利坚国,还是华夏,在对待从外星人身上挖崛科技都是不遗余力,挖出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也要重重保护。
这才导至在这块弹丸之地还要设立小国界,大家划成一个个的区块,互相缺乏沟通交流。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但那样的交流也仅限表面,真正的成果互相之间都是忌讳莫深,绝口不提的。
而他们这些成果,对陈宝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他发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科技的范筹。对他来说,这俩国展开交流,无非是担心他们擦枪走火罢了。
对于这些长年深处海底的科学家们来说,身体深受辐射污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除了对科学的执著追求之外已经没其它的渴望,说起来实在有些残酷与可悲,为了研究这东西,付出了许多人类精英的生命。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科学英材。
在这个开放的所谓‘联宜会’上,看到这些病秧秧的科学家们时,陈宝情不自禁的觉得这些科学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位他们。他觉得身为科学家,他们永远只能成为一群‘被牺牲’的人群吧。
因为科学本质上就意味着付出。
人们看到这些科学家的时候,往往会感觉到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区别于一般人的无形光环。但也仅限于光环而已,这样的光环多少带着点孤芳自赏的味道。
而荣誉,财富,实际上和这群人实在没多少关系,必竟能同时获得荣誉与财富,又伴随着社会地位之类的实际收获的科学家总是凤毛麟角的,更多献身科学的人被隐姓埋名,变成了纯粹付出的孤独者。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爱因斯坦,都是霍金,法拉第,爱迪生。而像爱迪生这样的人可以称其为发明家,却似乎又有纯粹的科学家扯不上关系,真正的科学家面对的总是枯燥无味的穷究,数字,公式,逻辑理论,还有那遥遥无期的收获。
也有许多人当面对一个所谓的秘密项目时,他们的名字就彻底消失了。如果不是曼哈顿工程曝光于世,奥本海默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不是杂交水稻解决了吃饭问题,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个田间辛劳的袁老先生。
还有那许许多多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的,埋首于某个秘密项目中的科学人们。
就像如今这一群群的,在南海这秘密研究基地的华夏科学家,美利坚国的科学家们。
在如今这群人里,陈宝他们看起来是这么的健康,这么的让人羡慕。不少‘同行’投来艳羡的目光,似乎在奇怪这几个为啥还这么活蹦乱跳。旦凡像曾经的居里夫人这一类和元素打交道的人物,健康都是一种奢侈品。
“……真是一种悲哀。”谷老头看到这情景,忍不住一声叹息。
“你悲哀什么?”冯少堂插嘴说道。
“要不是为了那一点点的荣誉,老子早就不干科学家这一行了。科学家,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几千年来科学家从来都是纯粹的‘工具’。特别是在还没获得什么成就的时候,更像一种工具,甚至当权利拥有者们要利用你的时候,连一个理由都不需要。这世上还有比科学家更悲催的职业吗?”
谷老头伸手拿过一杯香滨,一口全倒进了嘴里。
他们今天都穿着出席宴会的礼服,胸前别着一枚代表国家荣誉的徽章,上面有国旗,有他们的职称,看起来倒颇有些虚荣。但谷老头却觉得越发不舒服。
特别是自从他到了这里,看透了这么多真相之后,更觉得不舒服。
“出去之后,我就转行了。准备带老婆去环游世界。我们这么穷究科学真理,最后获得了什么?科学这条道路走到最后,弄不好还是开启了毁灭之门,到时候所有的罪名还要科学家们去承担。”
陈宝听到谷老头这话心神一震。
毁灭之门……难道核武笼罩还不算毁灭之门吗。也是,相比起核武来,这外星人的尸体更像是毁灭之源。
“我担心你的梦想难以实现了谷老。”陈宝摇了摇头,对他们说道:“我突然觉得这东西只要放在他们手里,就是脱离不了危险。我们要想个办法,把东西彻底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如果能从这里把外星人的尸体偷出去……”
“你疯了!”谷老头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的东西,你怎么偷出去?还要在两个超级大国的眼皮子底下偷?”
“就是因为我想不到办法,才让你们想想办法。这件事情必需解决。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