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马家旁系的老大嫂开口了,“哎呀,他三哥,你以为玩失踪就能解决了?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残害自己亲表妹,还是大妈唯一的外孙女……”
显然是落井下石的语气,在一个大家族里面,落井下石要比雪中送炭更为普遍,谁都不会放过这次打击对手的机会,毕竟马三立手里所谓的权力不小,而马家的旁亲里面也是派系重重,相互打击,以谋求自身的最大利益。
“他大嫂,我再重申一遍,事情还未有定性!再说,消失的不止马云一个,你们家的马连不是也在吗?”
“马三立你这话什么意思,家里谁不知道我们家马连是出了名的傻帽,平常只要有人教唆,就往前冲,说不定这一次是被你们家马云教唆的呢!”而马家大堂兄是个妻管严,虽然这时女人是不宜多嘴的,但他不敢开口,只能干瞪眼干着急的份。
“你……”
马老夫人伸手止住几个唧唧喳喳的小辈,“好了,都住嘴吧!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我寒心!作为大娘,我自认对你们不错的!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守着一个糟老头,我们老两口来日不多了,全部指望这么个孙女了,可今天呢?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让我们老俩口失去所有!一直以来,公司里的大事小事,我都不参与,作为一个女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你们呢?勾心斗角,骨肉相残……所以,今天我做一回主,不管你们恨我也罢,恼我也行,从现在起,你们手中所有的权利必须叫出来,包括老马之前赠予你们的股份……”
“你……凭啥?”大堂兄的媳妇如同泼妇般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问道。
“就凭我叫余金枝……”马老夫人猛然之间站起身来,瞬间全身上下杀气腾腾,带着凛然的杀气,本来一直守在厅外的那一群特保,快步冲了进来!想当年,马东南起家,余金枝可是功不可没!走边关,无论是手段,还是计谋,她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妈,您别动气……”起身的马金凤赶紧上前搀扶着老妇,而显得笨手笨脚的荣思凯,则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妈,您的提议,我同意……”马三立率先起身,表情严肃的回答道。
而马金凤和荣思凯这对夫妻,则是个毫不起眼但绝对不容轻视的组合,特别是马金凤,她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而且隐瞒了自己的本性,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表面上唯唯诺诺的丈夫!
常言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那么男人这把泥如何拿捏才能好看,主要是看水的份量!水太多,那就只能和稀泥,水太少,难成形。只有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捏出的泥才能有棱有角有形有态,栩栩如生!男人和女人组成家庭,家庭幸福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女人,是否知道如何去做个好太太!
但在外人眼里,马金凤就是个不择不扣的泼妇,语言犀利,做事高调甚至跋扈!但在荣思凯眼里,她的女人则是最完美的。她在用她的种种劣迹为自己充当了保护伞,使自己即便在马家无权无势,仍可以从容布局,说到底,这一对夫妻是极有野心的,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本来嘛,对于马家的旁系和外戚,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而荣思凯若想要无忧上位,手握大权!必须过五关斩六将,产生要得到马家二老的认可,然后还要抵挡马家旁系亲属的挑战,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挑战!
毕竟以荣思凯在马家的地位,在外人眼里还是如同蝼蚁般低微!“小白脸”这三个字,在荣思凯生活的这二十多年里,一直伴随在自己耳边,曾经也彷徨,也懊悔,也愤怒过!可他的妻子,用无尽的温柔,抚顺着荣思凯那份狂躁的心!
近二十多载的隐忍,只为一朝一鸣惊人!多年前,在马家集团陷入财政危机时,荣思凯曾有过这样的机会,但他还是放弃了!那时的他虽然已经掌握了部分基层的领导,可集团内部核心的成员,仍未掌控,在他看来,十几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年吗?
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当机会再次摆放在眼前时,荣思凯反而不像年轻时那般渴望!淡然微笑,冷观着眼前这些马家旁系那些罪恶丑陋的嘴脸!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他们那躲闪紧张的眼神背后,荣思凯嗅到更多的则是,机会来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局促不安的马金凤,看着马家旁系在母亲威慑下,不得不同意转出手中的股份,心中终于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这场跟外戚与旁系的斗争,荣思凯这个外戚终于取得了初步的胜利!
总算让自己多年的心理负担有所减轻,当年自己不顾家庭的反对,毅然选择了眼前这个并不算出色的男人,而父母则几乎是冷眼相待,但她从父亲的一举一动中,嗅到了对她男人的有所不满!她也闹过也哭过,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她母亲面前倾诉。而马老夫人虽然同样不看好这个****女婿,但她心疼女儿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摸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听到母亲这么明显的暗示,马金凤决定改变自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一向温婉贤淑的马金凤,摇身一变,成为了深城有名的“河东狮”,此举既是自保,也是无奈之举,当然,苦的是丈夫,为的,也是丈夫!
十张合同,代表着十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