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陌忍不住凑了过去,眼眸一动不动地望向舞台上,前世陪着父亲也曾看过一些戏曲,都是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些什么。
堂下喝彩声阵阵,叶如陌和凌儿也忍不住叫好,只有俞寒珩依旧是面瘫脸,望向舞台眼神空洞。
突然,雅间门开了,“扑通”一声一个男子跪了下来,俞寒珩眉头微蹙,冷声说道,“你长本事了,爷在看戏也被你找到了。”
叶如陌闻声,返过头,望向跪倒在地的男子,惊骇道,“又是他?”这不是说要带自己去官办收留所的年轻男子,怎么又是他?确实后来才知穆州没有官办收留所,而面前男子正是穆州城里出了名的败家子,好好的家庭被他搞得妻离子散,深陷赌博,坑蒙拐骗,专讹老弱妇孺。
上次俞寒珩收拾了他,竟然还没死?真是越贱命越硬。
晦暗未明的烛光里,男子匍匐在地,紧拽俞寒珩的衣襟,涕泪交加,“寒爷,给小的一条活路吧,那银子就多给我几天时间筹备。”
舞台上人音袅袅,台下喝彩声阵阵,气氛热烈,呼声震天,掩去了雅间内的一切。
俞寒珩手执茶杯,望向脚下面上伤痕未曾好全的男子,嘴角微勾,带出一抹冷笑,“愿赌服输,这个道理要我在交你一次吗?”
男子眼露惧色,向后退去,“寒爷,不用不用了。”
“既然这样,还不快滚,免得惹了爷的兴致。”
男子神色仓皇,向后退去,快出门时,似是顿了顿,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剑,向着坐在门口处专心看戏的凌儿刺去,嘴里叫嚣着,“既然你要逼我,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事出突然,雅间内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俞寒珩已经向男子手腕踢去,男子狞笑一声,手腕一转,直往俞寒珩而去。
叶如陌错愕,这是先前唯唯诺诺的年轻男子?怎么态度瞬间可逆天?
烛火迷离,映在男子身上,衣襟飘飘,面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物件,在男子质地一般的衣襟上熠熠生辉。
纽扣?似曾相识?
叶如陌心底一震,这不是在阳通县坟场肥姨手里发现的那种纽扣?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脑中电光石火,所有事情浮上脑海,背脊处升起一股寒意,天狼谷?
男子是天狼谷的人,以天狼谷的行事作风,定然不会单独行动。
不顾两人厮杀,将凌儿推出雅间,返过头时,俞寒珩已经将男子击毙。“”
舞台上声乐戛然而止,不待两人反应过来,舞台上唱曲之人身着戏装,跨过厅堂跃向雅间,厅内客人哗然,赞声一片,以为是新增了什么节目。
叶如陌大叫一声,“天狼谷。”
唱曲之人似是一震,眼角斜睨了叶如陌一眼,剑光闪闪,直刺俞寒珩。
俞寒珩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桌上瓷碟已化为利器直奔刺客而去,一时间,雅间内“哐当哐当”作响,杀声一片。
厅堂内的客人们终是明白了过来,仓皇间潮水般地像门口涌去。
舞台上,原本唱戏的一班人马,一瞬间个个成了杀手,直往雅间而来。
见势不妙,俞寒珩眸底生出一抹戾气,手执瓷碟,面色一冷,扔向面前刺客。
刺客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这极品,早就该下杀招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思索间,腰身一紧,已经被俞寒珩搂住,猿臂一伸抓住厅堂内的彩带滑了下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两人快速借着人潮遁去,消失于茶楼里。
茶楼不远处,一座废弃的老房子里,月色下,房内光线暗沉,隐约可见俞寒珩眉头紧蹙,手捂左手手肘,额前豆大的汗珠喷溅,蓝色眸子失去了以往的神采,身子摇摇晃晃,极力支撑着。
这是什么情况?
叶如陌一把撕开俞寒珩的衣袖,一条长约大拇指宽的伤口露了出来,借着窗外的光线看去,伤口周围已成乌黑,突然想起年轻男子手执短剑,刺向俞寒珩时那一抹狞笑。
短剑上有毒?
有点不敢相信,再扒开伤口仔细查看,周围黑青更甚,明显是剧毒。
流龌蹉的角,连自己人都下毒,更何况对别人。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望着已然晕过去的俞寒珩骂了几声娘,天狼谷这些兔崽子,净是些下
下次能不能想些别的招,不知道自己的医生吗?来自大天朝的神医。
可惜的是,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找药给他解毒?
晃了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俞寒珩,依旧没任何反应,惊道,“极品,你别吓我行不行?”月光皑皑,叶如陌俊俏的面上闪过一丝绝望,这一百多斤的肉,要是拿去卖钱,或许能赚几两银子,但是要自己扶起来,背走,怎么成?
真得逼着自己出杀招?
叶如陌心一横,身子伏了下去,嘴对着伤口用力吸去,又将吸出来的毒血吐了,来回不断地吸吐,不知过了多久,俞寒珩的脸色稍微有了好转,自己却出现了中毒症状,脑袋晕晕沉沉地昏了过去。
这便是杀招,杀自己。
昏厥过去之前,叶如陌暗暗骂了声自己,想着奚辰逸没有自己陪着,怎么度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格照了进来,投下一地斑驳,鸟鸣雀跃,叶如陌悠悠地醒了过来,脑袋仍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