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于九思说什么,梁文赋都非要跟他唱反调,甚至是故意扯些歪理来争辩,气得于九思急赤白咧地和他争吵,一时之间两人在车厢中怒目相向,跳着脚的大声叫嚷,谁也说不服谁。
赶车的于贵搞不懂两人在聊什么,却也不敢回头去问,只好缩着身子把马赶得更急了。
其实梁文赋之所以偏偏要这时候跟于九思继续谈论这些话题,就是为了以毒攻毒,而且也是成心要激于九思和自己争吵。梁文赋深知:激烈的争吵,有时能让两个朋友反目成仇,但如果运用得当,却也能达到宣泄情绪、弥补隔阂的奇妙作用。
梁文赋看着现在于九思再说起“断袖”、“龙阳”这些词的时候,再不会出现一点尴尬神色,而且两人吵起来时,互相直接伸手去捂对方的嘴,他也不会再对这种身体接触敏感了。
梁文赋表面上跟于九思争得越来越凶,可心里却长长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方法真的有用,已经把于九思心中的别扭感给消除了,看来今天这起风波终于被消弭于无形了。
看梁文赋脸上笑得开心,正激动得唾沫横飞的于九思终于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梁文赋的用心,于是也停止了无谓的争吵,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
于九思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指着梁文赋道:“你呀!可当真是聪明过了头,这手段是层出不穷啊!”
“多谢九思兄夸奖!这点我也很自豪,所以我就不谦虚了,否则就显得太虚伪了!”梁文赋嘻嘻笑道。
于九思无奈地摇摇头,瞪了梁文赋一眼,转而又笑着道:“今日可真是要多谢贤弟了!幸好文赋你不是兔子,否则我那样向你‘表白’,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梁文赋道:“你还要感谢我对你够了解!正因如此,我才能看出你今天只是反常,而没有把你当做忽然暴露本性的兔子,也才会出手帮你驱邪。否则,就算我不喜欢男人,你以后也迟早要失身于别人!”
于九思感慨道:“确实如此,今天这事可当真令人后怕!”
说着话,于九思打开手中一直捏着的纸包,咬牙道:“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差点毁了我一世英名!”
梁文赋也期待地看着于九思,想看他是否能认出那东西来。
于九思拿起那根细丝拨弄了一会儿,摇摇头表示不认识,然后又仔细观察那一撮粉末,最后还小心翼翼地闻了闻,然后一皱眉,对梁文赋道:“这个是香灰!我母亲每天都在家烧香拜财神,那香灰就是这个样子和气味!”
梁文赋接过来闻了一下,那粉末果然有股淡淡地檀香味,看来确实是香灰无疑了。
虫子怎么会变成香灰呢?而且这东西怎么来的?两人猜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眉目,而此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回到梁家了。
此时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会儿,天空中果然布满了火红的晚霞,两人进了院子后,梁母急忙让喜子娘赶快做饭,一边向儿子和于九思问起今天玩得可还尽兴。
聊了几句,于九思却直接向梁母告别,他后天就要出发上任了,这次已经出来两天,就想今晚就连夜回去再多陪陪母亲。
既然如此,梁家母子也就没有太过挽留,只把家中礼物塞了一堆到于九思车上,于九思也没有客气,直接笑纳了就要告辞。
“等一下!”梁文赋想起那虫子的事,担心于九思走后再被拿东西作祟,于是急忙拦住他,在心中琢磨着办法。
“靠!”梁文赋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心中暗骂自己太笨:由于自己符道水平太高,竟然一直忘了自己可以画符送给别人辟邪!想通之后,梁文赋急忙回屋打开书箱,用朱砂仔细画了几张辟邪符送给于九思,叮嘱他随身携带。
于九思听明白这些符的作用之后,直接收进怀中,最后上车前又咬牙切齿地对梁文赋道:“文赋,你一定要帮我找出是什么妖孽在搞鬼,此奇耻大辱之事,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
“一定!你就放心吧!”梁文赋拱手答应。
于九思点点头,向梁家母子拱手道:“你们且回去吧,不必相送!”说罢吩咐于贵上路,于贵马鞭一挥绝尘而去。
梁家母子望着于九思的马车消失在村口,才转身回到院中。梁文赋正想回屋休息,梁母却表情古怪地把他给叫到了内屋,欲言又止一会儿后,轻声问道:“儿啊,你跟于九思……发生那种关系了?”
看着母亲暧昧的眼神,梁文赋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声否认道:“绝对没有!母亲你不要多想,我们是纯粹的知己朋友!”
梁母安抚住儿子,踌躇道:“你不必反应这么大,为母听说这种事在城里很常见,如果你们真有了什么,为母也不会怪你。只是咱家几代单传,还要你传宗接待呢!而且翠仙对你用情至深,你可千万不能因此而冷落了她啊!”
梁文赋越听越急,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刚才和于九思好像也没什么亲昵举动啊,怎么母亲会往这方面想呢?难道是早上于九思的异常表现,让她看了出来?
想到这里,梁文赋急忙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母亲解释了一下,最后郑重向母亲保证道:“母亲且放心,孩儿对男人真的不感兴趣,我只喜欢女人,而且只喜欢翠仙一个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听了儿子的话,梁母终于放下心来,笑着道:“如此再好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