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了一会法术,一片阴影笼罩了窗口,托德带着疑问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地下了头,不敢引起对方的怀疑。痛苦女士在上面漂浮而过,托德可不敢引起对方的注意,引起对方注意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
作为多元宇宙的枢纽,这里有从任何地方来的传送门,也能通往任何你能想到的地方。无论恶魔还是天使,诸派还是众神,他们都在惦记着印记城,想要把它据为己有,尽管有时他们不愿承认。没有什么比这更有利可图,没有什么比这更充满诱惑。谁控制了印记城谁就控制了它的通道——而哪一股力量不想籍此控制通道背后的整个多元宇宙呢?这种yù_wàng会把印记城,这个中立的沃土,变成天使与恶魔交锋的血腥战场。然而,事情并没有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托德知道这一切都因为痛苦女士。
没人敢大声说出她的名讳,因为害怕那会招来她噩梦般的降临。她看起来就像一位高大的女士,穿着宽大的褐色长袍,沉静而冷峻。她飘在几尺高的空中,无声的在印记城中穿过,闪耀的刀锋环绕着她的脸庞,漠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那些试图和她交谈的人得到的是沉默,并且往往会被开剥,仿佛一念之间就被女士的刀锋大卸八块。女士从不开口,从前,当她觉得必要时,会通过她那同样缄默的信使达巴斯来传递信息。女士是印记城无可争议的统治者,尽管她从来都是无为而治。她不会在演讲者大厅里出现,她不会制定或推行什么法令。
她为了印记城而存在:当它受到威胁,她便挺身而出。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诸如秩序与混乱,善良与邪恶,她却漠不关心。她只关心印记城的安全。不是其中的居民,而是城市本身。人们称她痛苦女士,因为任何引起她注意的人,马上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当人们真的鼓起勇气谈到她时,一般会用其他的称呼,比如沉静陛下(因为她那波澜不惊的表情)或仅仅称为女士。当然,人们应该牢记,无论在大庭广众之中,还是闺房密室之内,都不要过多的谈论女士,因为这可能足以引起她的注意……而沉静陛下的关注绝不是任何人想要的东西。
女士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不是很明显吗?她维持着印记城的和平。如果没有她,众神早已把印记城据为己有,如果没有她,恶魔们早已在纷争中把城市撕成碎片,大家都想占有它、控制它、让它为己所用,而正是女士保护着印记城不受这种种威胁。当整个多元宇宙都对印记城虎视眈眈,她却只身挡在他们和笼城的居民之间,因此尽管印记城的居民都不敢叫出她的名讳,却都对她心存感激,因为正是女士使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不受众神、天使与恶魔的骚扰。
多元宇宙中有多少人,关于女士的身世就有多少种猜测。也许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塔纳利,为了逃避她的同族而来到印记城。也许她是达巴斯的始祖,因此才会和她的仆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这些也许都和真相毫不相关。
前世的游戏当中,有些受虐狂把女士当作他们的神,当作无尽痛苦的来源。这些家伙的下场也确实如此。不过崇拜女士的唯一下场就是死亡。尊重沉静陛下,是的,敬畏她。但是永远不要崇拜她。那些这么做的家伙……嗯,好了,在收拾完残局以后没人愿意再提到他们。没人知道为什么女士拒绝被崇拜,但她确实如此,而这就是规矩。
那些密谋、设计、妄图对女士不轨的家伙们通常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当然,也并不总是这样。其实,女士并不在意那些针对她的小动作,从前她对此总是听之任之。在印记城曾经有一个叫自我膨胀会的派系:他们相信每个人都有从尘土里往上爬的权利。他们的会长是个出了名的野心家,他垂涎着印记城,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渴望着有一天把它据为己有,做为向上爬的垫脚石。然而有一天,他们显然是玩过了界,因为他们的会长,瓦特斯·提姆林,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女士的迷宫里。
这些迷宫就像是袖珍的宇宙,所不同的是,它们虽然无边无垠,却又扭曲封闭,因此绝无逃脱的可能。不过,问题是偏偏每个迷宫又总有一个出口,而且每个里面的家伙都知道这一点:也许这些出口就是专门用来嘲弄困在里面的可怜虫的。每个迷宫都是独一无二的,假如你能鸟瞰迷宫的全貌的话,就会发现绝不会有两个废柴跌进同一个迷宫。要是女士看城里的某个人不顺眼,或者觉得他是个潜在的威胁,那他就要在迷宫里养老了。没人能逃脱这种“安排”,因为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这些家伙一旦落了单,或是有片刻没被别人注意,就人间蒸发了。在自己的城市里,女士无处不在。
要说神灵为什么远离这里,托德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那是有着历史来源的。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有个相当厉害的神邸埃斯咯,他掌管着旅行,财运,机会以及传送门。渐渐的,埃斯咯在人们心中变成呢个了万门之城的主宰之一,人人都把他当作比女士还未达的角色来拜祭,因为他的确是整个多元宇宙所有传送门的主人。女士也根本不在乎子民心中的念头。
直到有一天,一个监护者也批上埃斯咯的祭袍变成了一个牧师。埃斯咯宏伟的神庙被痛苦女士的愤怒所粉碎,以六个街区为半径的一切化为乌有。至于埃斯咯本人,一具新的尸体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