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水云间……”门客呻吟了一声,打开请帖,才知道后果严重。
聚香楼只有三楼,却等级分明,三楼只有朝中权贵或经学大家方可上去,就算是刚才上去的秦公子一行人,也就是二楼罢了,这个衣着普通,其貌不扬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门客惊骇猜测,秦公子也看到赵文上去,美目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平复。二楼宾客一阵嗡嗡细语,目光齐聚那一介布衣身上。
赵文一脸淡然,看到那人与众不同的表现,不禁多看了两眼,却不知三楼的法正父子将赵文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对视了一眼,法正喟叹道:“年纪轻轻,便军功卓著,不骄不躁,安稳如山,汝差之多矣!”
法邈亦道:“听其用兵,善于奇诡之道,原以为乃性情偏颇之人,不想今日一见,竟沉稳如斯!”
法正笑道:“国之栋梁,不外如是!”
法正父子皆没想到,赵文是个现代人,经历过生死,当然不会为了小事动怒,却未必真的如表面一般沉稳。
说话间,赵文已经走了上来,法邈迎入,见法正端坐主位,忙施礼道:“末将见过尚书令大人!”
法正起身扶住赵文,道:“久闻赵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
赵文谦道:“能得尚书令大人相邀,在下荣幸之至,尚书令大人迎汉中王入蜀,又计取汉中,方有今日蜀中光景,在下年轻末进,还请大人多多指教!”
法正呵呵笑了起来,道:“将军英武不群,正是蜀中青年的榜样,可要多指点犬子才是。”
法邈忙施礼道:“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法正父子的客气,让赵文纳闷不已,也有些忐忑不安,此时见法邈竟施师礼,不禁大惊,忙扶起法邈,对法正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当大人如此厚遇。”
“诶,将军何须谦虚,宛城之战,勇率二百人前往,阻曹仁三月有余;上庸之战,将军率一支新练彪部,一战而定;荆州之战,更是奇谋迭出,力挽狂澜,何等英雄!教导犬子,绰绰有余!”法正请赵文坐在主客位置,侃侃而谈。
赵文闻言也有些飘飘然,法正是除诸葛亮之外的实权人物,奇谋在蜀中无人能出其右,得法正如此高的评价,可谓绝无仅有。
赵文连称不敢,却坐稳了主客位置,脸上笑容不由自主的绽放开来。此时,水云间走进一人,胖乎乎一张弥勒佛的脸,笑嘻嘻问道:“孝直兄,客人到了吧?”
法正站了起来,笑道:“吴财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名扬天下的赵文将军。”说着拉起赵文的手,道:“这位聚香楼的老板吴财,说是吴财,其实是有德!呵呵!”
听法正的话语,应该和吴财相熟,不然,不会开这种玩笑,虽然无伤大雅,但看吴财的神色,应该已经习惯。
“能认识吴老板,是我的荣幸,日后还请多多关照!”聚香楼的老板,肯定不会是普通人,赵文也不敢大意。
“要得,硬是要得,英雄,确是英雄!”
吴财竖起大拇指,不过赵文从其眼里看出一丝冷淡,心里奇怪,敷衍正常,在法正面前敷衍成这样,恐怕不多见。
这是吴财拍了拍胖胖的手,应着掌声,从门外走进几个窈窕少女,或丰美、或瘦骨、或高挑、或娇小、或妩媚、或清纯、或冰冷、或火热,风格各异,却个个姿色不俗,顾盼之间,让人心生喜爱,或怜、或赞、或叹,明知道是烟花场所风尘女,却让人兴不起排斥的念头,一时之间,赵文眼睛都花了。
不仅眼花了,心也花了,血气方刚的少年,哪个能闯过红粉阵?
在荆州时,也曾有过类似经历,荆州望江楼,与成都聚香楼相比,就像赵文与法邈,一个是乡巴佬,一个是世家子弟,唯有烟花相同,同在红尘间。
成都权贵甚多,豪华府邸亦甚多,多聚于内城,其中最冷清的无疑是关羽的上将军府,最简朴的却是权倾益州的诸葛军师府。
诸葛亮府邸离王宫甚近,占地不大,除了门面像个军师府外,走进去,就好像回到了乡下,气息自然。府中甚至有田亩许,一妇人挑着灯在田里忙乎,在月光的清辉下,显得那么圣洁。
诸葛亮缓缓走近妇人身边,温柔道:“月英,荆州来人,汉中王唤我前往议事,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也早点休息。”
在田中耕作之人正是黄月英,站了起来,依稀清秀的脸庞露出温柔笑容,伸手帮诸葛亮整了整衣裳,道:“国事重要,春夜微冷,可要注意身体!”
此时,一人匆匆进府,见此情形,滞了滞身形,黄月英笑道:“公琰,何事如此急切?”
来人是蒋琬,其时已是尚书郎,深得诸葛亮赏识,闻言笑道:“我料孔明先生必进宫议事,所以来的急了些。”
“哦?既事关国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谈。”黄月英伸手拍了拍诸葛亮的衣角,仿佛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拍去,就转身回屋了。
诸葛亮与蒋琬相视一笑,问道:“公琰来此,是关于孝直之事吧?”
“正是。关兴与赵文刚到成都,孝直就知道了,如今正在聚香楼宴请赵文!”蒋琬笑道,随后把赵文的表现讲了一遍,肃然说道:“孝直,国之栋梁;赵文,当世良将;若将相不和,国之难也!”
诸葛亮笑道:“汉中王义薄云天,最重云长翼德,今赵文挽回荆州和云长之败,甚喜之。先前就曾提醒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