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盯着前头,耳朵灵敏捕捉到小动物的活动声音,往旁边一指:“你去那边进,我从这边进,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这血,她是喝定了。
所以,要支开孙虎。
孙虎不疑有他,以为花云要跟他比试身手,挑挑粗眉毛,勒着马往一边绕去。心道,总不该打猎也不比她吧。这地方,他和兄弟们常来,早摸清哪高哪低了。
从往日里经常能打着野物的地方逛了一圈,孙虎马背上便挂了一圈沙兔,有四五只。因待会儿要回大营,没多少时间,不然他还能抓着更多。绕回原来地方,见花云已经停着马在等他了。
“哈哈,你对这里还不熟,没打着——”
花云座下的马儿摆了摆屁股,踢踏着腿,把孙虎的得意堵回胸腔子里。
“黄羊?不是,前两天来的时候都没发现有呢,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孙虎看着花云后头搭着的一头直角短尾巴的四蹄生物,语气里的嫉妒遮都遮不住。
“这玩意儿跑的可快,又能跳,你怎么抓住它的?”孙虎说完,想起花云同时敲晕五个人的身手,觉得自己白问,没期望她回答。[
下马过去掰起羊头看:“啧啧,一刀毙命。你伏击它的?”
花云迟疑,点点头:“只要比它快。”
“嘶——”孙虎撇嘴:“比它快?老子能再升一级。走吧,趁着还新鲜,回去让人煮了。”
孙虎上马,忽又觉得不对:“不对呀,你抹了它脖子,怎么没有血流出来的?难道是头财羊?”
花云差点儿笑喷,财羊?贫血吗?
“习惯。我把血放干净了,这样带起来轻。”
孙虎很无语:“你真…以后别这样了。有些野物的血也是宝,能——”想起花云是个女的,忙咽下后头的话:“有用的。”
花云心里笑,面上当不知道的点头。
孙虎急着回去,花云却不急,仔细观察着四周,希望能找出什么异样来。
结果当然没有。
等回到军营,一问,押送蛮人的大车已经到了有个把时辰了。
重万里正在审问呢。
进到专门关押犯人的小帐篷里,重万里立在中间,头顶天窗的光洒进来,仿佛能看到他身上升腾起的白气,周遭气温都比外头低了那么几度。
孙虎缩了缩身子,将军心情很不美妙啊。
花云越过他往里看,只见六个大汉被捆缚在六根一人粗的柱子上,浑身上下挂满鞭痕,头脸也没幸免,血迹是鲜红的。听见有人进来,有几个抬起头,眼里透出阴鸷凶狠的光。
“没问出来?”
花云的声音很淡,重万里听得心里暴躁,手里鞭子一甩,啪的一声狠狠砸在一个蛮人身上。
一道鲜红的血痕在破碎的衣裳下出现。
“哈哈哈,有本事你杀了老子,别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一句话来。”说完又是叽里咕噜哇啦哇啦。
花云问孙虎:“他说什么呢?”
孙虎摸摸脑袋:“大概是说,他们二王子一定会打败将军,挥军南下。早晚有天蛮国会占领大华。”
重万里又是一顿鞭子,却是把六个人一起打了。
六个人咬紧牙,昂起头,仿佛是受酷刑磨砺的忠贞信徒般。
花云想了想,上前,问中间那个:“我哥是你们掳走的?”
那人诧异望向她,没有对着重万里的桀骜,有一丝惊讶和慎重:“你就是杀了我们十四个人的…忻娘?”
没错了。
花云点点头:“是你们就好,我也不想浪费工夫。”
回头对孙虎道:“把那黄羊煮上去,别煮老了,肉嫩才好吃。”
蛮人怪声道:“想要伺候好老子知道你哥的下落?忻娘不如你放我下来,让老子好好松快松快。”
其余五人哈哈大笑,肆意淫邪的上下打量花云。
重万里皱眉,孙虎变了脸。
花云拦着要挥鞭子的重万里,淡淡一笑:“好啊。”
轻轻一挥掌,蛮人头猛的歪向一边,喷出一口血。
啪啪啪——
孙虎张着嘴,仔细瞧着地上,沾着红沫子的大牙逃出人口在地上跳着。
“一,二,三…七。我去炖羊。”
木着脸,孙虎很放心的走了。
看那些蛮人的惊骇样,敢情他们将军抽了半天,都不如花云一巴掌。
重万里沉默,他拿不准花云爆发,是因为听懂了那蛮人的话里意思,还是担心花雷。那就不好说话安慰了,还是…挥鞭子吧。
“不用,他不是让我伺候他吗?”花云转转手脖子:“好久没动手了,我还怕生疏了呢,正好锻炼锻炼。”
这会儿没人觉得花云风轻云淡的话不咸不淡,这分明将要上大动作了。
六个人眼里不禁滑过惊恐。
虽然那十四个弟兄的尸体没能寻回来,但其中第二次去抓花云的带头兄弟的死后情景,他们还是能打探到一二的。相比之下,那十三个兄弟走得堪称安详。
这个魔女,想干什么?
花云问重万里:“你要不要回避?”
重万里摇头。
花云手腕一抖,她那准备着随时给什么东西抹脖子的小刀片滑了出来。捏了捏,觉得有些不合适。
“你有没有匕首?要小点儿锋利点儿的。”
重万里不假思索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花云接过来拔开一看,只见半掌多长的刀身薄如蝉翼,寒光四射,这绝对是一把吹发即断削铁如泥的神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