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手一挥,两个宫嬷嬷只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不由自主松开手往后退。
宫女得了自由,反而怕了,嘴唇颤抖不成语。
贵妃大急,说啊,怎么不说?
宫女狼狈避开花云目光,不期然撞上贵妃的视线,心里一个打突,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不好,但…想想一家子人的命,眼睛一闭,近乎喊了出来。
“四公主被国师夫人的哥哥看了脚,还摸过了。”
“你闭嘴!”素来软弱的芸嫔吓得几乎要晕倒,若不是惦记四公主,她真要晕过去。上前指着宫女鼻子,颤声道:“贱婢,你竟敢胡言,污四公主的名节。枉我平日里对你多有器重,四公主更是将你当成最亲近之人。”
皇后微微皱眉,看芸嫔愤怒的模样,这宫女在诬陷?
宫女磕了个头:“芸嫔娘娘自然不知道。因为四公主回来脚磨出了泡,是奴婢一人处理的,便是那时四公主对奴婢讲,国师夫人的哥哥看了她的脚,且亲手帮她穿了鞋袜。”
穿了鞋袜,那自然被摸了脚。
“你,你,你——”芸嫔身子晃啊晃,恨不得扑上去将宫女吃掉。
花云留意着四公主,见她又是茫然害怕又是担忧不可置信,心里叹气,才多大的孩子啊,这又不是末世,怎么也摊上这样糟心的事儿。
风行凑到她耳边,轻声嘲讽:“看来,她娘是真不知道,小丫头只对这宫女讲了。啧啧,把人当成亲姐姐了吧?看吧,被捅刀了吧,被背叛了吧,受伤了吧,伤心了吧。我跟你说,这皇宫就不允许心思纯粹的人活着,她要么变黑,要么被人害死。”
花云推了他把,就喜欢看热闹。
“这世上谁也不是生下来什么都懂的,不就是被捅刀子嘛,谁没被捅个百来八十次的。”
风行翻了个白眼,当他没打听呢,某人曾经被白眼狼捅刀子后那个伤心哟。
“不知道小丫头会怎样。”
“看看再说。”
果然自己被利用了,不过,好像那个小丫头也是被利用的,这让花雷心里舒服了些。
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当时小民见四公主走路不便,以为四公主受了伤,且四公主年纪幼小,比小民幼妹还要小,尚未到男女大防的年纪,才——小民有罪,请陛下责罚。”
花云不爽了,又是跪又是罚的,找事儿呢?
芸嫔眼里一亮:“对,对,四公主还不满七岁,没有到大防年纪呢…”
“四公主今日已经虚九岁了。”宫女如是道。
啪——
老好人芸嫔忍不了了,这是非要害死她女儿吗?
贵妃冷冷道:“芸嫔好大的威风。皇上,皇后娘娘,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既然皇上不追究四公主擅闯观星台的罪,都是自家姐妹,臣妾也会安抚三公主。”
这是说对三公主不公,她还大度的不追究了?
“但身处内宫,四公主竟然被一个外男看了身子。”
屁个身子,只是一只脚丫子好不好?
“若不从严处置,置皇家尊严何在?以后哪个公主在自己家里也敢安心的?还有后宫嫔妃不定走在内宫哪个地方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登徒子唐突了去。臣妾们愿意以死证明清白,可置皇上的威严龙威何在?”
皇帝脑门上青筋跳啊跳,贵妃可真能扯,新年第一天啊,她就给整个“以死证清白”,这是生怕自己这一年顺当了?
“你待要怎样?”花云淡淡开了口。
贵妃不自在躲开花云目光,那目光太冷,只看一眼就冷到了她的骨子里,让她错以为自己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而是对方不屑的沾手的一只…苍蝇。
她才不会傻到自己开口得罪人,她只是提提规矩提醒一下皇帝和皇后,必须严惩冒犯了公主的人,不然宫里住着的公主名节都坏了,还怎么嫁出去?还不是皇室丢人?
贵妃不说话,也没人敢开口。
皇后暗叹自己苦命,刚想把一摊子破事自己揽过来呢,花云又开了口。
“是了,从刚才那个被弄走的女人开始,你都是在拿别人当枪使,你当然不会让有些话从你嘴里出来。呵呵,这个背主的宫女是吧?你是不是安排她说出你的主意来给我们添堵?”
贵妃白了脸:“皇上,臣妾与此事绝无干连,不能任人污蔑臣妾清白,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三公主也适时哭着喊冤:“父皇,您看到了吗?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您的面污蔑母妃的清白。父皇,您快治她的罪呀。”
噗嗤,皇后死死咬着嘴里侧的嫩肉,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真的笑出来,若不是那个“父皇”是她夫君的话。
这俩人是还活在一年前吗?当眼前这个龙袍加身的男人无所不能呢?是了,这俩人只怕只相信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忘了人家不是神棍而是真正的“天外飞仙”吧?她们的“天”,压制不了人家那“天外天”!
多年的养尊处优让贵妃失了刚入宫的谨慎和精明了,唉,过了今天,这贵妃之位怕是要空下来了。
皇帝脸都绿了,治罪?要不先撤了你的公主封号?
“国师,让你见笑了,贵妃和三公主定是吃的不合适中了毒才言语失常…”
风行一听,都不忍心板着脸了,能让一国之主找这样的瞎话,真是…可怜呐。
贵妃和三公主当即傻了。
花云不管她们傻不傻,问早傻了的宫女:“说,这个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