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山虽在芙蓉镇乃至沧海县是一位大名鼎鼎武术名家,甚至在东山省也小有名气,但他始终牢记祖训:“以务农为根,以武术为本,绝不可以武术谋取不正当利益。”历来招收弟子也是以德为重,不问贫富,并且从不收拜师礼和授业金,因而他的生活也并不是非常富裕,只能说在芙蓉镇还算得上比较好的人家。
钟彩霞的丈夫赵永刚就是因为钟父看中了这位后生生性忠厚,善良勤快,热爱武术,深受钟父喜爱,才将女儿钟彩霞许配给他,钟振山也将这位师弟加妹夫看着是自己的亲弟弟,怎奈山里人家只有祖辈留下来的几亩薄地,因而也过着自在和相对贫苦的生活。
由于家里没有一点积蓄,所以一有灾难,就束手无策了,包括钟振山在内,妹夫被炸双手,他也是倾囊而出却无济于事,当然,凭着他的名声,妹夫的医药费还是筹措齐了,钟彩霞也由此背负着巨额外债,这些外债对本来贫困的钟彩霞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最后逼得钟彩霞外出打工,以偿还这些债务。这一年多来,虽有姚柔和张明霞的鼎力相助,但除了家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节省,省下的钱来还债,仍然是杯水车薪。以前的债务还没有还清,紧接着又出了房子倒塌的灾害,他再也无能为力了,最多也只能将妹夫一家接到自己家里暂度难关,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也是囊中羞涩。
当听到姚柔的到来,可以完全改变妹妹家的状态,心里是百感交集。既为这位年纪轻轻而又美艳如花的女孩子能拥有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财富而敬佩;又为她如此慷慨地对待自己妹妹而感激;更为自己的妹妹能遇上这样的好人而庆幸;还为自己身为长兄,不能为自己的妹妹除危解难而惭愧。
由于今天赶集的人很多,开车到镇上各处转不方便,加上镇子本身也不是很大,于是他就留下林杰在车上守着,其他人就徒步走着,查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能下来。
转过一条街,这里没有嘈杂的叫声。
“这条路上怎么没有赶集的人?”姚柔好奇地问道。
“前面是中心小学和第二小学,如果在这里交易,会影响学生学习,所以我很自觉地避开这条街。”钟振山稍微比姚柔退后一点陪着她,和钟彩霞并排走着,姚柔是他家尊贵的客人,他处处注意不在走路的时候超过姚柔。
“大哥,姐,这里的民风如此淳朴,我好羡慕呀,这在我那里是不好想象的,学校周边,如果没有立法和交警维护,没有人想过会怎样为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的。”姚柔边走边看,渐渐就听到了一阵阵朗朗地读书声。
“那俩小精灵就在这上学吧?”姚柔停住脚步,伸手挽住钟彩霞的胳膊循着读书声望去。
“不,这是中心小学,这里主要是招收户口是这个镇上的孩子,他基本上是正政府及其单位职工的孩子,再过,那是周边村庄和几个偏远山而又散落的村庄里的孩子,偏远村庄因为人数少而无法教学,才集中到这里和周边村庄的小学合并的成为了第二小学。”钟彩霞简单地回答着,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泪光,作为母亲,为了生计,离开自己幼小的儿女,心中的何等的凄苦,无人能体会得到。
中心小学到了,高高的围墙,还算漂亮的教室,姚柔点点头说:“学校建设的还可以吗。”
“什么还好呀,这是中心小学,旁边的二小和这里就相差很大了。”赵永刚小声地说,眼神也游离不定,这声音和眼神,带着悲愤,带着无奈,更带有一种深深的负疚感。因为他每天要送儿女过来上学,每天要经过中心小学,二小的环境比中心小学相差太大,看见两个孩子经过这里时,都羡慕地望着,就自责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儿女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哦,按理说中心小学因办学时间长,教室和教学设备会陈旧一些,第二小学怎么反而陈旧破败呢?”姚柔就不解了,按照顺序,也是第二小学的条件要好一些呀。
“小妹你有所不知,现在的第二小学就是原来的中心小学,中心小学异地重建后,把原来的破烂不堪的学校改成了第二小学,给附近较远村庄的孩子就读,由于在第二小学就读的学生的家长都是无法将子女通过转学来更好的上学环境,所以镇里文教办也就不把第二小学放在眼里,有些政策性的扶持都倾向于中心小学,不会考虑到二小。”钟振山对这件事很清楚,凭他的影响力,通过努力,是可以把自己的外甥转进中心小学的,但中心小学全都是走读生,中午没法安置,也只好让小外甥和其他带饭学生一样,进入第二小学上学。
姚柔若有所悟,一边打量着中心小学,一边继续往前走,走到不过一百米,前方的读书声又传来。姚柔加快了脚步,钟振山的说话激起了她的好奇,她想看看两所学校的差别有多大。
没走多久,第二小学就到了,姚柔一看,果然是天囊之别,这里的围墙用残垣断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几栋低矮的平房孤零零地并排着,整个学校里边没有一棵树,旁边一块唯一的水泥块,是一个篮球场,也是坑坑洼洼的,两个篮球架还是最古老的用树木制成的,如今也破破烂烂了,门口连个门卫都没有。
“进去看看。”姚柔拉着钟彩霞。
“这有什么看头,破破烂烂。”钟彩霞边走边问。
姚柔没有做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