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身清新的装扮站在那儿,再加上她本身也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人,多多少少引来了路人的注视。
这样随意舒适的装扮,是容颜在认识穆远航之前最喜欢担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穿的这样随意了。认识穆远航之后,她所有的喜好都迎合着他的品味,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性格性情,她都不自觉的改变着自己。
最终,她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容颜。
而今天她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希望离了婚之后她能重新做回她自己,重新做回那个爱笑爱闹开朗明亮的容颜。
九点已过,穆远航还没到,容颜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
他怎么这么可恶,结婚领证的时候让她等,现在要离婚了,还要让她等!
遥想那一年他们领证的时候,约的也是九点。
因为怕路上堵车迟到,她八点半就来了,紧张而又忐忑的等他。
可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他还没来,她这才有勇气给他打电话催,电话那端的他接起来之后,对于她说的要领证这件事,反应却是很茫然,
“领证?”
“抱歉,我忘了这回事,我这就过去。”
当时她心里难过的要命,也很生气。
结婚领证这样大的一件事,他竟然会忘记。她却还积极的八点半就来了,痴痴傻傻的等,而他只有一句忘记了。
结婚证上的她笑的并不开心,可是后来也就那样了,她一肚子的委屈,难过,想哭,最终也没哭出来。
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去哭泣,她又怎么能哭的出来?
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是傻,傻到不知道冲他发脾气,不知道质问他,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个时候她只一味的去讨好他,怕他生气,怕他不开心,所以即使有委屈也不会跟他倾诉,也不会让他知道,只自己一个人承受。
当她的积极热情,一直遭遇他的冰冷漠然,现在这样分道扬镳是必然的结局吧。
毕竟她不是钢铁侠,无坚不摧,她是一个纤细敏感的女人,是一个渴望被爱被呵护的女人。
穆远航接到容颜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好友莫锦岩车里的后座上头痛欲裂着,几欲想吐。
昨晚他约了莫锦岩出来喝酒,烂醉,连家都没回,一大早的又让莫锦岩载着自己来民政局跟她办离婚。
昨晚他吐了好几场,没有解酒药,没有解酒汤,没有人用毛巾帮他擦拭,没有人扶他上床衣不解带地守候。
抬手捏了捏眉心,接起了她的电话,是她不悦的质问声在那端传来,
“你怎么还没到?”
他张嘴想要解释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差点吐出来,一句话都没法说。
只好拿着手机戳了戳前座的莫锦岩,莫锦岩会意,对着电话解释了起来,
“嫂子,抱歉,路上堵车,我们马上就到了,还有一个路口了--喂?喂!”
莫锦岩喂了几声之后,很是无辜地汇报,
“挂了。”
穆远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跟她马上就要去办离婚手续了,他张口就喊她嫂子,她当然会挂电话。
绿灯亮了起来,车子匀速行驶了起来,过了这个路口前面就是民政局了,穆远航因为胃里难受,就那样闭着眼坐在后座上。
没一会儿就听前面的莫锦岩跟他确认着,
“你看民政局门口那女的是嫂子吗?哟,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嫂子这么漂亮。”
穆远航蓦地睁开了眼朝外面看过去,就看到了窗外那个亭亭的清秀佳人。
穆远航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跟她初见,她也是这样的干净清新。
那次是他父亲穆修文身体不好做了个小手术,他出差回来前去探望,在父亲的病房里初遇了她。她不知道在跟父亲讲述什么,眉飞色舞的,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父亲逗的开怀大笑。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父亲跟她父亲曾经是战友,一起在东北当过兵,退伍之后各自失去了联系。那段时间她父亲身体也不好正好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治疗,两人晒太阳的时候意外遇见了,勾起了浓浓的战友情,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前去探望穆修文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她父亲的原因而跟穆修文很是熟稔了。
他那时已经接手穆氏,成为执掌穆氏商业帝国的王者,对她这样青涩的小姑娘完全无感,却不想她对他一见钟情,百般痴缠,直至两人因为那一夜的荒唐而步入婚姻。
五年过去,却早已物是人非。
前面的莫锦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此时的表情,中肯给出建议,
“不然......咱这婚别离了吧。”
当今社会离婚率这样高,莫锦岩身边也有过几个朋友离婚,但是他没见过有谁在离婚前一晚喝的酩酊大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的。
然而,莫锦岩的好心建议,只换来了后座上穆远航冷着脸的一句冷呵,
“闭嘴!”
莫锦岩识相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将车子在门口的停车场停好,莫锦岩下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快步走向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容颜身边,笑着解释,
“嫂子抱歉哈,远航昨晚喝醉了,你看现在都没醒酒。”
莫锦岩边说着边指向在他后面缓步走来的穆远航。
容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穆远航身上还是穿着昨天去找她的那身衣服,而且他眉头紧蹙,一只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