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白!
怎么会有如此白的糖。
朱家刚才那个浅色糖霜就敢自称白雪,而今在满意拿出来的白糖面前,一个是白雪,一个就是下了几日学之后化开,又被撒上一层污泥的样子。
对比实在太过强烈。
这比盐还要细的一粒粒的东西,竟然是糖吗?
坐在上的两个人面色惊诧,已经让人拿了一些上去。
根本不用撒了,干爽的一粒粒的东西,散着清甜的气息。
顾不得那么多,沾了一些放嘴里,更是吃了一惊。
这样的感受太过震撼,导致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看见了朱家糖坊的白雪,以为就是了不起的存在了,要是没有记错,从第一次熬糖到而今的极品红糖,已经过去十几载。
这就好比别人刚跟你描绘一幅未来数年的蓝图,下一秒,就展现在眼前了!
太不科学了!
朱彩屏说完那句不可能之后,就呆滞了。
公孙潜哼了一声,瞧着朱彩屏,“哎,这也难怪要那般张狂,原来只是一时风光罢了,何苦来哉。”
宛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自然不算完的。
要说王胜男他们方才有多绝望跟凄凉,心里各种滋味纠葛,此时就有多欣喜。
还有什么比受了憋屈气当场甩回去爽。
王华丰笑着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刚才朱姑娘说陈家糖坊盗糖方,还说这糖一出来,自然就什么都明白的!我现在倒是很明白了,难不成如陈家糖坊这样的,还用得着去偷那样的糖方吗?”
王胜男是这里头比较老辣的,只嗔怪瞧了满意一眼,就笑了起来。
而后,她却是还记得到外头来的初衷,陈家糖坊这一头既然能够有这么好的糖,她总不能放松警惕,毕竟朱彩屏是楚家的人呢,“楚会长,之前朱家糖坊就不想让陈家糖坊前来,即便五姑娘已经来了,又千般诬蔑,这在人跟前就说鸡鸣狗盗!糖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还请你务必给一个说法!”
木大师笑得一脸油光,“这楚家也断然不会因为是自己人,就偏袒朱家吧?如若这样,以后怕是没有糖吃咯。”
楚天齐身上的冷汗一阵阵地冒。
满意瞧着他们,并没有因为这糖出来而冲昏了头脑,而是依旧逼迫着楚家。
她又抓紧了手头上的那个纸条,他们要是知道这楚家也蹦跶不了两日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她却是不能说的。
只看楚天齐一副做不了主的样子,就明白身后两个人的分量。
他自保尚难,还会顾及到朱彩屏。
然满意到底小瞧了朱彩屏,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心里似乎已经明白满意给她下了套,一双眼睛淬毒一般瞧着她。
低声道:“五姑娘真是好本事!这是故意害我……”
有些人就是从来不会想着自己的不是,如果不是她心怀鬼胎,自己就算是要害她,也要她肯自己上钩才是啊!
何况满意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足的同情心。
朱彩屏肃色说道:“想来陈家糖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就是在藏拙罢了,这糖方便是陈家出来的,又弄一个这样的糖业大会,如此虽面上咱们能够学到熬糖,但不过都是他们眼里的小丑罢了,彩屏自问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一心想着这么个糖方,就已经费尽所有心血,到头来不过依旧是一场空,老天何其不公!”
说着,泪水悄然而落!
然后又道:“倒是比不得五姑娘,只能够淡定从容,想必心里头早就已经有底气,才能如此。”
满意心里哂笑,这朱彩屏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瞧,在她的话里,她就是一个不容易的靠自己的坚强的人,自己就是那好命的还对别人有所隐瞒有所企图的小人了?自己难不成就是运气好而已,她这样的话,尤其能够引起那同是在最底层的人的共鸣。
这一席话,就想撇清自己,她做的就是费心费力,自己就是如此不堪。
如果王胜男他们但凡心里有私心,没准也是会嘀咕,原来陈家糖坊一直以来就没有尽心尽力教大家熬糖呢!
如此朱彩屏的压力就会少很多了,没准还能被她翻转。
只可惜,刚才她给自己刨坑的时候实在太过用力,这一回算是爬不起来了。
满意做着刚才朱彩屏做的事情,就是分糖水给众人,大家自然又是惊叹不已。
满意便说道:“说来实在好笑!咱们陈家糖坊沉寂十年,才得来这么一个方子,去被如此诬陷,乡亲们可是还记得,当时为了吃一口饴糖,要费尽千辛万苦,是谁,让大家有了糖吃!”
众人:“陈家啊!这要不是陈家糖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糖!”
满意脸色也有了些凝重,“当年的事情我还小,不过我相信大家依旧还会记得,陈家糖坊自知自身力量有限,二姐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大家伙,都能够有吃得起糖的那一日!是以,她不计任何代价地,教会了很多人熬糖!咱们南陵,也合适种甘蔗,的确是更多的人吃上了糖!
在咱们南陵,鹤渡跟鹿鸣,许许多多的人,有了一条出路,这一点想必二姐也会欣喜,也不枉她费尽了心思。
但,二姐生前,到底没有见到这么一日!不过还有我们!我们还在继续,熬糖,想办法降低各种成本,就是五爷,也是费心费力,拖着病躯想尽办法种了秋蔗,这一种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