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蔓延出一片片乌云,这明朗的春日,淡淡的酝酿着奇怪的压抑,曾几何时,这个世界让赫舍里不能面对,那前面的惊雷还有多少,她还要经受多少风雨。
海珠儿看着赫舍里,她心中明白赫舍里此刻不会再追究皇贵妃,因为三藩未灭,大清不稳,如果杀了明珠,会乱了人心。
这一刻四周很静,静的让人觉得发抖,这一刻赫舍里心里知道这些事,这一刻她心里明白这些事,她改变不了,康熙大略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但是他还是想听海珠儿,亲口说出来。
“海珠儿,告诉朕怎么回事?”康熙低声问,海珠儿看着康熙,脸色轻轻地变了一下,她的心渐渐地有了特别的阴郁,这种阴郁让她有灵魂欲坠的感觉,这一刻海珠儿只想哭,只想逃,因为改变不了结果,即便皇上肯给她做主,皇后姐姐也会从中阻止的。
“我不想说,她一向是那个样子,她一向只有因为你才会发威,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不管受什么委屈都好,不管遭什么骂名都好,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为了你什么都无所谓,为了你什么都愿意。”海珠儿流下酸涩的泪水。
她的性子里本就有一些天三捡四的小性,赫舍里是明白的,就跟那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般,虽说是大家闺秀,但是骨子里都是一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想的就心里那么点事,但是很纯洁,很自在,也很有魅力,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子很难长命,因为心事多,这小性子也多,眼泪也就跟着多,可是哭破天去,该发生的还要发生。
“海珠儿,你是怎么了?”海珠儿幽幽地说,这一刻她浑身上下有脱离的感觉,这一刻海珠儿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伤透了,这个皇后姐姐不记得一切的时候,对她倒是很好的,会为她出头,可是记起一切后,她又成了那个中宫里贤德的主子。
“我没怎么,我只是被人下了毒,那个人怀了孕,结果是胎儿是头朝下的,这女人不想生这个孩子,又不敢打掉,就去我姐姐那里请安,就想让我姐姐给她堕胎,我姐姐不知道,给她保胎,只不过老天爷有眼,让她的孩子生下没多久,就得了不会死,但是会瘫痪的病,有可能会瞎了眼,于是这个女人就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嫁祸给我姐姐。这件事被我知道了,那个女人就给我下毒。”海珠儿哭着说,如果没人下毒,她的不足之症,不足以危害她的生命,那个女人害死了她,让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然而她的姐姐,却为了大清江山,要放纵那个女人,这辈子她没见过这么傻,这么痴心的人,可是那个女人有一张无比温柔美丽的脸,然而她的姐姐是只有一张,冷凝孤傲的脸。
“朕明白了,赫舍里辛苦你了,朕心中明白得很,你为的都是朕,海珠儿,你放心,假如你生的是男孩,朕就封他做太子,假如你生的是女孩,朕就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绝对不会给皇贵妃一点机会的。”康熙低声说,这一刻赫舍里有晕眩的感觉。
“皇上,你知道吗?你背后这个傻女人,她很爱你,她虽然爱你,却不敢争宠,她怕争宠伤了你的心,你知道吗?瓜尔佳氏的青格尔曾经挑唆老祖宗,要杀死他,你知道吗?那些人为了孤立她除掉了遏必隆,你知道吗?遏必隆大人忍辱负重遭了很多罪以后,华妃和钮钴禄氏都已经成了墙头草,帮着明珠和纳兰氏要蓄谋废后。”海珠儿低声说,这一刻她觉得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赫舍里,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你已经为了朕把自己丢了。”康熙低声说,这一刻她痛彻心扉,这一刻他心中压抑得很,这一刻他根本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的皇后。
“皇上,臣妾自然是爱你的,因为臣妾没有不爱的理由,臣妾爱你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皇上就不要介意,就让臣妾这样静静地爱着,之后爱到生命力的最后一天。”赫舍里低声说,这一刻她也潸然欲泪。
“奉朕旨意,册封敬嫔为平妃,入主长春gong。”康熙沉声说,这一刻他能做的只是封妃而已,除此之外,他再也做不了什么,他的确不能给平妃出头,平妃注定要在痛苦的一生中度过最后的日子。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皇上你现在明白宫里谁最笨了,我只希望我死之后,皇上能够对这个笨蛋好一些,皇上不用宽慰我,因为我也是个爱上皇上的笨蛋。”海珠儿笑开了,她散着头发在红毯上跳舞。
“皇上,臣妾这一生制作一曲,却也是听我那姐姐唱的,”海珠儿一笑道:“姐姐,我想听,我孩提时你唱的那首歌,我真的想听。”
“好,你说繁华落尽,此生不渝,后来踏马离去,只有伊人独泣,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你说黛茗青颜,湖光潋滟;后来画堂春晚,雾满山岚;你说白帆点点,前朝浮现;后来姑苏寒山,夜半客船;你说钟期既遇,流水何惭;后来绝指复弹,几度愁眠。”赫舍里轻轻一笑唱道,歌声婉约如泣如诉。
海珠儿舞起云袖,那婀娜的身子在阳光下狂舞,就好像要舞尽一生的伤。
“你说霜笼微寒,思奉倩冰雪卿暖;后来细雨拂面,念孟光齐眉举案。你说青石幽巷,丁香纸伞;后来断桥残雪,无缘再见;你说赌书泼茶,相见恨晚;后来长亭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