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其他,云初只是对着余肿言和李尚书轻微颔首招呼。
月色如墨,无星无月,浓稠得似乎要掉下来,云初青丝被风吹起,光洁额头露出来,似乎熠熠生光,又似乎,从未有过的淡然与倔强。
余肿言与李尚书看着云初,心头也是咯噔一落,暗觉不好。
诚然,如果说最开始,他们并不赞同,或者说,并不理解,如太子这般人如何就会偏对云王府无才无德无名的云大小姐在意,而后上如何就会下旨赐婚,可是,这般多日,云初小姐之声名之慧智非一般女子所比。
尤其是余肿言,他的女儿曾经也因为爱慕太子,而到今不利于行,可是这般多日子,发生这般多事情,李尚书看到了云初的与众不同,那只是一个眼的交汇便懂。
余肿言因曾经与云初同从地道出来,更是对其少有的佩服,所以,可是,眼下,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来人,拟旨。”而这时,御书房内传来太子的声音,冰冷,深沉,只是听到,都让人毛骨发颤,忽觉春日变隆冬。
自然的,听到御书房房内太子的吩咐,御书房门口,自然有人弯着腰走了进去。
而云初,也不再看那些大人,抬起脚步,看了看天际边一丝极暗的的光束,离去。
“云王府嫡女云初,不适合太子之配,特下旨,取消与太子的……”御书房内再度响起太子有力的声音,只是,停在此处,一顿。
云初脚步没有停。
“取消与太子的婚约。”然后,太子的声音继续道。
已经走远的云初,听到这一句话,面上露出一丝极为复杂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结净的面庞向着夜幕,恍惚错影,明暗难分辨。
身后,群臣哗然,群臣震惊,一道道眼神投向她,她似乎也不觉,只是,许久,看着两边高墙,看着前方笔直的宫道,唇角露出一丝苦涩与讥讽。
“云初小姐请等一等。”身后,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还有些熟悉。
云初脚步顿住,夜风撩起她的裙摆,猎猎飞舞,更实小脸坚毅而光亮。
一名中年太监已经走到了云初的面前,“皇后娘娘有请。”
云初看着面前的太监,皇后身边的人,而且,如今,皇后身边的人要见她?
云初没动,只是看着太监,直看得那太监心头发虚,这才开口,“麻烦公公带路。”那公公这才松下口气,弯着腰,往前一步,带着云初转向另一边。
甘露宫,皇后寝宫,一如既往的庄严神圣还冷清。
云初随着公公走进在大殿时,皇后已经在上首坐着等候,妆容精致,明明四十多岁的人,偏偏看上去,才不过三十多岁,气势,气质,雍容而高贵,依然没变。
皇后看着云初事到如今还这般坦然从容的态度,其实,也是内心也有些诧然,换这世间,就算是她,此时此刻,也多少该有些动然吧。
云初没行礼,相反,面色很冷,“不知皇后娘娘今次叫我来,是不是不是要白绫,不是毒酒。”左右皇上不喜她,她也从来不需要去讨好谁。
皇后没想到云初这般直接,当然也在不在意她不行礼了,反正了像已经习惯云初就是这般让她讨厌似的,所以,面无表情道,“如今太子已经下旨,解除婚约,你既然不是太子的良配,那你,也不再是我的威胁,毒酒,白绫,自然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看来,今夜这结果,最高兴的是皇后娘娘。”云初面色淡淡,却含着讥讽。
皇也不怒色于云初的态度,相反,心情极好,极好到带着笑容的起身,站了起来,也不绕圈子,“自然,千方百计这一出,本以为是想借着君臣之力给太子施压,让皇上下旨解除婚约,没曾想……”皇上轻声笑笑,容光焕发,“天意,果然是天意,本宫不用想什么,你自己招惹的麻烦都足够让你自己折腾。”
云初面色不动,开口,“看来,最初山石坍塌,忠勇侯口中所谓的天意之说,也是出自皇后之命了。”
“自然。”皇后没有否认,当然,她也不需要否认,心情当真很好,“不过,本宫是真没想到,会多生出这般意外,鬼火?杀人?生辰相克?”皇后轻拂了拂袖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看着云初,“当真是,天助我也。”
“天助你?”云初轻声一笑,“皇后娘娘后宫之主,还信这个,当真会以为老天这般好的助你?”
皇后娘娘闻言,唇角光生笑意微微一个恍惚,看着云初,却见云初轻叹一口气,然后有些怅惘道,“山石倾塌,边境鬼火,南皇昏迷,指使杀人,这桩桩件件,哪里有这般巧合。”
皇后闻言,眸光轻微一眯,“你什么意思?”
云初抬头看着皇后,无奈的摊摊手,“就是这个意思,以皇后之慧不会想不到。”
“你说这一切都是太子所为?”皇后一说出这话,当即就拂袖,“不可能,太子可是为了你几度和本宫僵持,如何舍得。”
“是啊,如何舍得,那皇后娘娘为何不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云初这时却又道,只是,说这话时,看着皇后的目光骤然而深,那明亮的眸子这般一深,竟让人看到深海波荡却又平静舒然。
“想来皇后娘娘已经不想再问云初什么了,云初这就告退。”云初看着的皇后的表情,轻微一笑,然后也不管皇后听懂没懂,转身,抬步出了甘露宫。
皇后没有阻拦,自然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