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见着太子走了,远远的,暗处守着的守卫也看向主屋,见里面没有吩咐,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了,方才,太子用内力阻绝一他和云初周身三尺之距,所以,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自然都无从得知。
而屋内,春风拂来,阳光洒入,床榻上,云初依然闭着眼睛睡得纯熟,由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只是,与方才不同,云初掩袖子里的那晶莹剔透的镯子,似乎,亮了亮,然而,却不过瞬间之事。
……
“太子,安王要见你。”景元桀刚回到府邸,暗处,路十一现身禀报。
闻言,景元桀眼底还留存的一丝丝温柔情愫当即一散,面上又复高霜冰冷,抬头看了看天空,当下,脚一抬,朝一处院子走去。
路十这一瞬见太子安好,这才松下一颗心。
一间极宽敞的屋子里,窗明几净,阳光正好。
只是,屋子里的人并不好,面色惨白至无一丝血色,往日里的fēng_liú俊逸早就不在,出现在人眼前的只是一双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凹陷极深的失去光泽的眼眸,一身精气神仿佛也被消尽。
而此时此刻,屋内一旁还站着一位白发须眉的,一直撇嘴念念叨叨的老人。
“我跟你说,救不了了,晚了。”翁老对着景元桀摆摆手,然后收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救不了,也好。”景元桀没有阻止,而是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内,看着坐在那里的景知煦直奔主题,“找我何事?”
“这个云三小姐,我竟然栽到她手里,真真是想不到。”景知煦此时却看着景元桀苦笑答非所问。
“如此种种,我已经不能再留你。”景元桀却沉冷道。
景知煦抚着胸口似乎被毒折磨得极伤损,声音更沙哑几分,“就算你想留我,我如今也活不了。”
“不是我想留你,而是皇上要留你。”景元桀开口,声音更冷。
景知煦摇摇头,“败给了你,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废子,没有任何价值。”
景元桀眉心轻微一动,然后,却似乎不再打算说什么了,转身欲走。
“你怎么不问我如何能在当日重重围困中脱身而活至如今?”景知煦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景元桀背对着景知煦,面色不动。
“是因为一个人……呃……”景知煦刚说了几个字,突然便没了声,紧随着,瞳孔放大。
景元桀发觉异样,当即转身,却发现几步之遥,不过这一瞬之间的景知煦浑身都没了活人的气息。
死了。
“怎么会?”一旁路十一诧异万分。
这不像是突然毒发。
而此时阳光倾泻而入,景知喣的脖颈上似有亮光一闪,景元桀当即抬手一拂,景知煦头发被拂起,露脖颈上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而那银针很明显,在方才,要了景知煦的命,不过,思绪只这一瞬间,就连景知煦只来得看清那是一根银针,那银针便瞬间化成了粉沫,随风洒落,肉眼,几不可见。
“太子,这……”一旁路十一大惊,当下道,“太子府守卫森严,方才绝对没有人闯入。”
“不。”景知煦却摆手,“不是方才,这针,是在很早之前便插入。”
“很早之前?”路十大惊,太子与安王暗中斗了这般多年,既然之前安王是假死,那眼下他们不认为安王会是一个即使输了还会在最后自杀的人,而且,如今已深中剧毒还自杀……不是多此一举,更何况,方才,明明就是想说什么。
想到什么,一旁路十当先开口,“难道安王……”
“把他的遗体暗中交给皇上。”景知煦却已经打断了路十的话,沉声吩咐。
路十和路十一互相望望,当下点头。
而景元桀这才又看向地上那几不可见的银针粉末,眉宇深蹙。
“太子,南延国君醒了。”而这时,暗中又有人来禀。
景元桀转身,“继续。”
“南延君主并无异样,也无任何不适,因其醒来,南延之前对大晋一昧的不满也瞬间无存。”
景元桀眸中若有所思,却听暗处又道,“如今,南延国君自城门外启程进京,皇上已经派了云王爷和三皇子前去迎接。”
景元桀点头,须臾,又看向暗处,“南齐太子呢?”
“咳咳……”暗中来人当即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南齐太子到京不过这短短一日夜间,便几乎将大晋所有花楼青楼给逛了个遍,不止如此,行宫里,还招进了一大批妙龄女子。”
“远来是客,可能不够,你再去挑选几个得心的给南齐太子送去。”暗卫话落,原本静等着太子再问什么,没曾想,太子竟然传来这样的吩咐,当下,敛了敛情绪,猛然想到什么,忙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
云初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空气中还透着微微的燥热。
“方才好像还梦到了宋仲基,还亲了他滑嫩嫩的脸蛋……”云初揉了揉脑袋瓜子,觉得这一觉睡得真是神清目明,前所未有的舒服,院子里也安静,看来,人都走了,景元桀……也走了,当下云初掀被起身……
咦。
云初微微愣然,这……分明不是她之前盖的那床被子,她云初虽不羁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