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最开始的秋粮风~波,让总能更新最新政策和粮价的新阳旬报的影响力得以辐射~到整个新阳县。
秋粮风~波渐渐过去,虽然粮价让大家有些绝望,但是大不了不卖粮食,生活总能继续,真正苦恼的是那些借此投机的人。
这个时候,看每期的新阳旬报就成了老百姓的消遣了,报纸上不止有各种趣闻轶事,其他内容也渐渐的丰富了起来。
比如城里的太和楼推出特价菜,比如锦丰绸缎庄新到了一批江南的最新款式的绸缎……
而《济公全传》彻底在新阳县风靡起来,现在刚刚写到周府捉妖这一段,里面有些许桃色内容,引发了老百姓的极大的热情。
虽然通篇的白话,甚至比市面上所有书籍的话都要直白,读书人或自持有学问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但这个正合了老百姓的口味,老百姓只要看明白即可。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有些个说书的先生也开始那济公传说了起来,这更加让济公传广为流传。
所以新一期的新阳旬报出来,五得利粮食加工厂以八钱五分的价格收购粮食的消息占据了头条,在暗潮汹涌的新阳县直接丢下了一颗炸弹。
真个是水花四溅!
在厅堂内的几个家主都变得沉默不语,黄维年也被人救醒,只是有些呆木,也没说话。
“不对,还有的救!”周彦忽然高声喊道,眼光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其他几个家主都有些愕然的望向周彦,施敏山皱着眉头说道:“良聿是否不甘心?”
“岂止是不甘心?”周彦冷笑道:“既然玩,我们就玩大的!现在开始大量收粮囤积起来,粮价自然大涨,等涨到高位时,我们再出售。”周彦一边默算,一边说道:“八钱五厘的价格收购,只要我们能拉抬到原来的价格,还是有得赚。”
“是的,我们还可以把粮价拉高。”黄维年也反应过来了。
低价收粮,然后大量囤积造成粮价上涨,这本是他们惯用的做法,只是刚刚受到刺激,一时没缓过来罢了。
“够了,你们还看不明白吗?”施敏山猛的一拍桌子,语气中有些愤怒和失望。
周彦不明所以,施敏山为何会突然发火呢?
“人家为什么要订八钱五厘这个价格,你们还没想明白吗?”施敏山手指周彦说道:“他们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为了给我们一点教训,大家趁机收手还能少亏点。若是还不甘心,只怕没人救得了你们。”
是的,八钱五厘这个价格,就是亏也不算亏太多,不会伤筋动骨,若是陆骏真想要玩死他们,直接把价格订在一两这个价格上就好了,这是施敏山想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
五得利是做粮食加工的,附加利润大,一石粮食高个几钱银子对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顶多是少赚些利润。
但是对这帮投机的乡绅们来说,一钱银子的差距就大了,甚至会亏本,更何况是几钱银子,直接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所以二者不在同一层面上竞争,乡绅们更是没有有效的手段去应对,因为这粮食加工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根本对此完全不了解。
“还有一点,你们想要恶意拉抬粮价,官府未必会答应,这是官府历来打压的重点……而这次我们趁机做空粮价,这在官府是没有先例的,他们也没有经验,所以才让我们成功……下次未必能这么顺利。”施敏山一辈子的老江湖,有些事情看的很清楚。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周彦自是不甘心,其他几位家主也是如此。
顾塍想了想跟着问道:“我们也不要把粮价拉的有多高,只要达到以前一两二钱的水平就好了。”
施敏山摇了摇头:“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这次败就败了,下次总还有机会,难道要一直跟着官府对抗下去不成?”
“不说拉抬粮价要付出的成本和人力,万一粮价还和这次不受控制,那样官府可就有理由找上门来了。”施敏山不无担心道。
这次粮价固然是他们恶意做空,但是他们只是做了前半段,现在的价格是市场上自发形成的恐慌效应所产生的。
施敏山很容易看到若是要拉抬粮价,有着五得利加工厂,粮价就容易上来,到时候他们的成本和风险也会变得很高。
若是粮价再次失控,变得突飞猛进不受他们控制,纵然能获得极大的利润,但是考虑到官府的反应,这利润变得就一钱不值了。
到时候新旧账一起算,施敏山仿佛看到了大家的结局。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有资本和官府抗衡,两者是相互制约,有时又相互扶持的一种关系。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是在和官府没有闹僵的情况下,双方之间各有顾及的情况下。
一旦他们恶意做多粮价,官府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和理由来找他们麻烦,和朝廷公器比起来,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显然是不能公然对抗的。
以前县衙那帮人还和他们一心,现在宋知县发了狠,又从外面找来了生力军,很容易就震慑住了县衙的一帮胥吏,不说能如臂使指,但不回再有掣肘了。
这样一来,他们乡绅失去了一大依仗,甚至是最大的依仗。因为他们的钱财对宋知县来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据施敏山了解,现在八丈河镇那帮人,以陆骏为中心搞出来个江淮商会,财力可要比他们这帮人强许多,更重要的是人家来钱很快,赚钱的门路很多,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