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身着绯红纱袍的男人则是嘴角含笑的望着他,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看不出年龄。
“阿瑾,你的眉头可以夹死蚊子了。”说着,那绯红纱袍的男人轻声呵笑,眉目间流转着无限的宠溺与温柔。
“你别嘲笑我,这次我可是要赢了,老师。”又思索了许久,严承瑾冰山一般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将手中的黑子落到了棋盘边角的位置,而后便得意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呵,阿瑾进步了。”撇了一眼那棋盘上的布局,凤天痕不慌不忙的执起了一旁的白子,捏在了手指间。
“老师,你这都全死了,还拿棋子做什么。”
棋盘上的白子显然已经陷入绝境,严承瑾丝毫不掩饰他愉快的心情,说起来他跟凤天痕对弈,还一次都没有赢过,这次终于看到了希望,也难免他一向冰冷的面容稍稍崩溃。
“阿瑾,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凡事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大意。”凤天痕的手肘压上了矮桌的桌面,他一手托着腮,一手玩着白子,美目则是看向严承瑾。
少年皇帝微微一愣,连忙仔细观察棋局,但那只拿着白子的漂亮手掌却抢先落在了他的正前方,“啪!”的一声,宣告了棋局的结束。
只见那本已经是一潭死水的白字,因为凤天痕的最后一招瞬间活了起来!
黑子不但没了胜算,而且被吃的几乎是一干二净,满盘皆输!
“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看着严承瑾彻底崩塌的冰山脸,凤天痕轻笑着,好像是丝毫不在意输赢。
严承瑾沉默了半晌,而后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终究是赢不过你。”
“阿瑾不用泄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能力不弱,可以说作为你的老师,我很自豪,只是要赢过老师,你还差了那么一点。”
凤天痕收起棋子,随手放到了边上,看着严承瑾的眸子中有着放任,这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啊。
“而且你也不需要赢过我,反正我将会一直在你身边。”
男人笑得温和,同时轻轻的牵起严承瑾的手握住,像是在对待着什么珍宝一般。
被牵住的天子非但没有将手抽回,反而回握的紧了些,那张如寒冰一般的脸上也多了几丝温度。
“老师果然料事如神,闻人靖虎已经开始着手收集证据了,我们故意放出去的证据已经被发现了大半。”转换了话题,严承瑾突然提起了闻人靖虎。
“按照闻人将军那种忠君爱国的个性,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封锦欢这个可造之材流入民间的。”
“如果他找齐了证据,能证明封锦欢是我的兄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想起了自己那个血缘上的大哥,严承瑾的话语中没有尊敬的感觉,只有冷漠。
见凤天痕只是笑,却不说话,严承瑾忍不住问道,“老师你会觉得我太过任性了吗?”
闻言,男人笑了,他的手掌抚在了严承瑾的发丝上,“只要是阿瑾,任性又何妨呢。”
“那单一烈要带走成小小的事情是不是能加以利用……”
皇宫中的交谈声还未停歇……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单一烈和李瑜鸿,以及闻人靖虎的联系也愈加密切,他们私下又见了几次面,终于把逼宫的具体细节商量了出来。
在逼宫的日期确定的第二天,单一烈便带了几个手下前去成小小位于城外的住处。
自上次的离别之后,他便再没去过成小小那里,不是因为别的,仅是由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要带成小小走!就算是用强的也好!
一行几个人分别骑着骏马,快速赶到了那栋宅子。
成小小正在院中吃着点心,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出现了几个壮汉,她是想忽视都不行,愣在了当场。
飞鸢当即护到了成小小的前面,满脸警戒的望着他们。
“这个……不知这阵仗是所为何事啊?”成小小有些茫然,她可不记得又哪里得罪过这个三皇子,能逼的他亲自带人来闹事。
“跟我走,再留下不会有好结果的!”单一烈没意识到他的话语有多么的引人误会,就连被他带来的手下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主子突然就说要来抓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我有相公啊,怎么能随便跟你走?而且你为什么说我留下不会有好结果?”成小小对单一烈的神来一笔完全理解不了,满脑子的问号。
“你相公跟男人有暧昧!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你们昭云国的大将军,你赢不过的!”
沉痛的说出了“事实”,虽然单一烈觉得很难启齿,但一想到如果不说,成小小是不会跟他走的,而且还会傻傻的在这里整日等着那个相公,他便忍受不了。
除了单一烈自己,所有人都傻了,这其中包括成小小。
公子跟虎哥有暧昧?眼前这个单纯的三皇子不会是真信了吧?
回想起了之前分别的时候,两人的对话,成小小恍然大悟,原来那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两个人完全没有说到一块去。
不过公子跟虎哥的关系不能澄清,那是必要的障眼法,她当然是不会告诉单一烈的。
“赢不过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日后因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如此挂心,要知道,邻国三皇子带人强抢民女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