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林氏煞红了脸,气急败坏,她是让应太守来帮忙的,怎么合起伙来一起说自己了呢?若是柠儿真的嫁入到了朝北,那以后可怎么办?
“这孩子就是没轻没重才会这样。”应太守貌似读懂了林氏的心声,淡淡:“只要努力把自己变得干净,好好做事就行了,想得太多没差,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林氏:…
她现在总感觉,一失足成千古恨才会把应太守叫过来,这根本没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让老夫人知道了她们的意图,这不就是很糟糕吗?
林氏必须得想办法圆过去,干笑:“父亲,瞧您再说什么呢?林儿岂会是那种人?呀,这个虾仁挺鲜的,父亲您要不要尝一个。”
“太脏。”应太守嫌弃地说道。
林氏再一次哑然,而丫头们倒是笑了出来,林氏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和大方,结果应太守一来,那吃瘪的表情真是可爱得紧!
“虾仁你还是不要多吃,坐月子来回跑就是不要命。”虽然应太守不懂女人们怀孕后的妇规,但还是给林氏提了个醒儿,轻描淡写道。
林氏嘴角抿笑:“是,父亲说得是,林儿以后都不吃虾仁了。”
“嗯。”应太守点头,吃了一会儿,便严肃地抬起头,问向老夫人:“老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最近面色不大好啊。”
“别提了。”老夫人听完这段小插曲,对应太守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台阶,连语气都变得十分柔和:“你的女儿怀了任家的后,可就是因为…多吃了人参,导致成了现在的模样,可真令人忧心啊。”
“这也难怪老夫人您会愁,现在的买卖也不好做,这生孩子若照顾不当,也是坠胎的下场。”
“父亲!”林氏恼羞成怒,冷声:“您怎么能…”
“有点长进,以免日后吃亏。”应太守如此的说,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林氏一下:“本来你身子就不好,现在柠儿也走了,没人照应,我估摸着你会疯掉,所以,记得多涂些沐浴乳什么的,干净体面的出去。”
应太守随后又道:“柠儿现在还好吧?以前见她的时候,貌似是她五岁不大,喜欢在树下玩耍,把绣球扔的老远,撞到我还会咯咯直笑,像个泥猴儿,永远洗不净的脸。”
林氏也带着几分怀旧,甚至感触地硬咽:“也是啊父亲,她现在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不是围着咱们转的小姑娘了。”
话毕,林氏眼中泛起一丝氲气:“去了朝北,一定会给她幸福的吧。”
那怅然若失的语气,让老夫人的褐瞳不禁一缩,心软了一塌,是不是自己的决定太过牵强,本来任家就失了一个任湘潭,若是再走一个女儿,就剩下任汝嫣和任常纱了,那以后,可真有些不太妥。
应太守霍地一瞥,淡声:“哎,可真是可惜啊。”
“婚礼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了。”终究,看着林氏泫然欲泣的模样,老夫人忽而一叹,知道自己昨天确实是思考欠妥,没有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交代,应太守找来也是对的,老夫人觉得,是时候该看看那些庶出的了。
这话让林氏的脸抬了起来,噎着泪水的眼睛,夹杂着一个不可置信:“多谢母亲。”
“别哭了,用膳吧。”老夫人无言,相撞着的镯子,发出“叮当”的响声,一时有片刻的安宁。
林氏擦干了本来虚无的眼泪,却不知道,任汝嫣把这个过程看了个大概,任汝嫣淡笑,没有拆穿他们的把戏,反倒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了下去。
气氛寂静。
应太守一时想到了什么:“对了,听说跟柠儿喜结连理的是个帅的公子。”
“是啊,这个是我们任家的二房,当初迟氏给老太爷生下来的后代,因为任家的香火一直不好,那一辈子也只有俩个男孩,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现在,任家就剩下那一个男丁了,即使是二房,也得好好照料一下。”老夫人垂眸不语,她一直希望任氏她们能生下个儿子,结果反倒是自己亲手毁了林氏的孩子,可真是造孽啊!
老夫人叹息,应太守抓到了老夫人的一抹焦虑,眸光微闪:“是吗?那可真是同病相怜,我们家中也是一男一女,林儿还有个弟弟。”
“哦?”老夫人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儿,自然是沉思了半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太守淡声解释:“因为他体弱多病,经常拿瓶罐子吊着,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现在情况有些好转,俩年前第一次下的地。”
“是吗?那可真是有点儿不好。”老夫人淡笑,三分关切:“那下了地之后怎么样?”
这话貌似戳到了林氏的中心骨,只见林氏瞥开头,目光夹杂着一丝厌恶,没有说话。
“他啊——是个不争气的。”家丑不可外扬,即使是亲家,应太守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能敷衍了几句,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那老夫人,我们柠儿的对象,能劳烦看一看吗?”
“可以。”老夫人沉声,微微颔首,命令岳嬷嬷把迟均益带过来。
恰巧迟均益刚下了学堂,因为知道任青柠的爷爷来看她了,并且指名说要见自己,不禁走得急了些,很快就到了正厅,一眼就看到了应太守,心底里紧张:“祖母…”
“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老夫人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