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汝嫣望着任常纱,立马想起来,街上的丝绸店因为太子的这件事,都已经闭门不出了,只好吩咐硫月调马,回了任府。
刚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出来相迎的就是毕氏,她看到了任常纱,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碍,松了口气。
没等任常纱说话,毕氏先跟着任汝嫣道谢后,一把拉扯着任常纱,打道回府,坐还没坐下,直接嗔怪地看着任常纱:“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拖着嫣姐儿?知不知道姨娘已经被你的事情给急疯了。”
天知道毕氏从丫头们口中听到任常纱要许配给迟均益的时候,有多么吃惊,差点就把桌子给掀起来,毕氏自己只是觉得今天很平淡,跟老夫人请了个假,让任常纱自己去请安,因为任常纱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毕氏也就放心了;可为何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岔子?不是要把任青柠许配给迟均益吗?怎么换成了纱儿?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毕氏心急如焚,派遣了所有丫头,立刻把任常纱带过来亲自审问,可前脚刚说完,后脚的任常纱已经跟着任汝嫣去了简家,一点儿都没给毕氏留个信儿,害得毕氏以为自己友要失去一个女儿。
毕氏环抱着任常纱:“你知道姨娘有多担心你吗?”
“姨娘…”任常纱轻启朱唇,软糯糯地扶着毕氏,没有说什么。
毕氏看着任常纱纯洁无暇的眼眸,心中一软,想发火的心思也消了下去,只得叹息:“罢了,待会儿跟我去老夫人那里请个安,一定要把这件婚事问明白了。”
“姨娘…”任常纱鼻尖一酸,可后面的话让任常纱的心坠入谷底。
“起码也得嫁一个王权富贵啊,迟均益算是什么?老夫人也真是的,任青柠不愿意嫁就把担子挑给我们纱儿,当真以为我们没势利眼、好欺负啊?”毕氏咬牙切齿,她为了谋划任常纱的婚事,跟婆家们都商量好了,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高达贵家的公子,过几日想让任常纱过去,先跟人家认识认识,打好关系,可中半段出来的弼马温,让毕氏束手无策。
姜还是老的辣,毕氏如意算盘了那么久,老夫人直接一句金口,就让毕氏的付出全部打水漂了?怎能不气、怎能不恼?
“姨娘…”任常纱的眼眶红了红,心中的失望交织着任常纱的心,似乎要把她撕个粉碎。
“放心吧,你的未来姨娘会给你打理好,你只要做个乖女儿,别像以前的湘潭,那般调皮就好了。”毕氏拍着任常纱的脸,轻声细语,却如针扎一般,刺进了任常纱的心。
任常纱想要的是幸福,不是姨娘把自己当做傀儡一般,行尸走肉,如若以前,任常纱会遵从姨娘的规则,嫁个王权富贵的人家,可任常纱想到了二狗…
那般霸道的接吻、深邃又温柔的眼眸,无一不让任常纱迷失了自我,任常纱好像更喜欢二狗了,比以前更加浓烈。
“纱儿,咱们现在就去找老夫人,一定要把婚约推辞下来。”毕氏拽着任常纱,心里越来越气恼老夫人的随性儿,想去评理一番。
还没等走,毕氏就感觉后面拉扯着自己,寸步难移。
这不禁让毕氏皱了皱眉:“纱儿,现在不是游戏的时候,乖,等姨娘处理好了…”
“姨娘真是为了纱儿好吗?”任常纱悄声并吸了吸鼻子,无法忍受毕氏的话了,毕氏越说一句,任常纱就越感到压抑。
“是啊——”毕氏拖长着音,目光如炬,轻声:“姨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纱儿只要找到自己心慕之人,就是姨娘最大的幸福了。”
任常纱抬起眼睛,第一次想一吐为快:“那如果纱儿说,爱上了一个侍卫呢?”
“侍卫?”毕氏还没反应过来,讪笑:“原来是侍卫啊…”
任常纱点了点头。
毕氏立马回过味儿来:“纱儿,你是开玩笑的吗?什么侍卫,好好的跟姨娘说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就是侍卫。”任常纱咬着唇畔,心中五谷杂味:“纱儿…喜欢他…想嫁给…”
“胡闹!”没等任常纱说完,毕氏直接给了任常纱一巴掌,厉色:“纱儿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跟着嫣姐儿去了趟外面,就开始胡言乱语一阵疯了?”
“姨娘,纱儿没有胡闹。”任常纱的眼泪滴落到衣襟上,硬咽:“纱儿喜欢上了这个人,纱儿不想嫁人,纱儿要…”
“够了!”毕氏不想听任常纱说话,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倒在了一边儿,多亏身后有凳子,毕氏才缓过神来,喘着粗气。
任常纱瞬间一愣,想伸起素手扶着毕氏,毕氏抬起眼帘,便看到任常纱红彤彤的脸颊和嘴唇,心中悚然,她身为人妇,最知道任常纱做了什么,立马嫌恶拍开了任常纱的手,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们的纱儿是不会这么不听话的…纱儿一定是被迷了眼睛…对!一定是那个混蛋,把我们纯洁的纱儿给玷污了!”
毕氏立马站了起来,沿着桌子,疯狂从匣子里抽出了许多画像,一一抽了出来,那些都是毕氏亲自筛选给任常纱当夫君的人选。
任常纱没有说话,毕氏就道:“纱儿,这些都是姨娘千辛万苦给你弄来的画像,挑的都是一成一的好,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等任常纱反应,毕氏一个拉扯过来,跟任常纱说了半天那位公子的好、那位公子的品行端正,甚至跟任常纱比划了出来,就是为了让任常纱对这个人感些兴趣。
“难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