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湘潭流放后,有人喜有人哭。众人还没来得及转变过来消息,便有一则喜讯,悄然来临。
暗红大婚,这则消息很快传遍了任家,因为只是个充房丫头,不必要大动干戈,所以老夫人只命一些丫头和仆子把正厅置办起来,虽说小型,但帮里帮外、出入的人也挺多。
任汝嫣因为买完了红布,无所事事,倒也乐得清闲,这日,老夫人找卜鬼先生算了一卦,挑了个吉日,草草办了。
因为暗红的头发一夜剃光,要长出来,极为不易,故众人怜悯她,也不再对她说三道四了。
任汝嫣衣着略鲜、但更偏朴素,带着个绿沈簪子,襦裙碧蓝,便一早动身,随着丫头萃香,走进了暗红的内阁。
这时,暗红早已经换上了嫁衣,让想看她笑话的萃香,着实吃惊了一番。
暗红和任青柠在唠着磕,时不时笑出声,气氛挺好。
任青柠今日还是绝色动人,笑意盈盈地抿着樱嘴,身穿洗朱裙襦,头上的钿花一晃一晃的,熠熠生辉,她凝笑着,似乎万月星辰都无法媲美,先抬起眼帘,看到任汝嫣过来了,不由得招了招手:“大姐姐——”
任汝嫣淡笑,缓缓走在最前面,道:“二妹妹,怎么了?”
“暗红说啊,改日要代你,向母亲问好,毕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暗红既不是游子,母亲也不是她的慈母,所以当然得道谢一番了,普通的花饰也要这么长时间,真是委屈母亲了。”任青柠略有若无地暗指,动人心魄的眼睛一眨眼,笑道。
任汝嫣心中一冷,没有拆穿任青柠的把戏,只是道:“嗯,多亏了母亲,她最近可是每日每夜的在那儿缝,真是多亏了暗红呢。”
任汝嫣毛骨悚然的笑意,让刚换上嫁衣的暗红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一怔,身穿金秀美纱碧霞罗,媚眼凤眸,一流一盼都充满魅力,因是充房,嫁衣的颜色较黯,倒是像普通的红衣,没什么差别。
暗红的头发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萃香心中腹诽,仔细盯了暗红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直接蹙着眉,暗忖:难道消息是假的?不可能啊,亲眼看到硫月进去动手的,暗红的头发怎么可能…
“呀,大姐姐,你的丫头在干什么?”任青柠顾盼流目,充满责备地望着萃香:“新娘子在这么看下去,估计就变得更美了。”
“噗嗤。”暗红被逗笑了,吟吟开口,声音夹杂着一丝娇嫩:“二小姐就会贫嘴,好!若是真不好看了,可要给我负责。”
“当然了。”任青柠眸光一闪,笑着拍暗红的手,略有深意:“现在暗红是填房丫头,现在官职虽然还是很小,但未来可是未知数,我相信暗红一定能成为姨娘的。”
暗红羞着一张脸,不答话,嗲道:“二小姐,贫嘴。”
“我的父亲可不是那么容易伺候的人,暗红一定要全心全意地服侍他哦!”任青柠浅笑一声,挥了挥手:“大姐姐,她们待会儿要给暗红上妆了,咱们忤在这儿也不好,去祖母那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待会儿一些贵客要来。”
“哪些贵客?”任汝嫣若有所思道。
“嗯…三皇子,五皇子都有,简家小姐估计也要掺一脚。”任青柠皱着丽眉,淡淡道。
“乱的一团糟啊。”任汝嫣可以自动脑补出那些人,不禁揉了揉眉间,真是不消停。
“先去随祖母一起进正厅,等闹洞房的时候再进去,反正来回都是那个数,还不如去看一看喜宴那边儿呢。”任青柠怂恿道,便和任汝嫣相衬着,走出了暗红的闺房。
“二妹妹,我想问一下,暗红怎么长出来的头发?”任汝嫣眨巴眼睛,装作不懂,问道。
“嗯…”任青柠若有所思,好看的眼睛眯了眯,敷衍着任汝嫣,浅笑道:“估计是近些日新长出来的,你看,上天都在保佑着暗红,这次的婚宴一定极其热闹。”
任汝嫣微微一笑,若是暗红能在断断的几天内,长出那么多及腰的头发,那就是鬼在作祟,很显然,任汝嫣不信这些,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任汝嫣只是笑,道:“那可真是天赐任家啊,祖母肯定高兴坏了,毕竟那天可是当场摔了佛珠…”
任青柠面色微变,干笑:“是啊,暗红是有天福,咱们任家,估计又热闹起来了。”
“但愿如此。”任汝嫣温婉一笑,转了下眸子。
俩人侃侃而谈,在外人眼里就是颇为美丽的一道风景,相互寒暄,一个眼神就能让丫头们怔呼。
任汝嫣刚走到一半,一个丫头横冲直撞,比较焦急,直接碰到了任汝嫣,任汝嫣及时把稳了,但旁边的任青柠就没那么好了,直接受惯性,身子往前倾,倒在了地上。
丫头叫了一声,觑着任青柠,目光担忧、畏畏缩缩:“二小姐,您…没事吧?”
任青柠眼底闪过一丝憎恶,但转眼而逝,笑了笑并拍着裙摆,声音美丽柔和“没事的,你是不是有事?记得走路看着点儿。”
丫头受宠若惊,点了点头,跑了。
“真是的,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莽莽撞撞!”杏仁忍不住嘟囔了一嘴,埋怨道。
任青柠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大方宛笑:“杏仁,莫要多嘴,今儿个可是大喜之日,咱们这么多舌可不好,来——祖母还等着呢,快些去吧。”
话毕,杏仁缄口。
任汝嫣则不为所动,只是跟着任青柠,和一堆丫头相衬而去,少顷有一小会儿,任汝嫣等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