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都看得入神时,女子不知怎地,突然改变了方向,茶嘴控制不住地一歪,想呼声调解位置已经来不及了,茶水直接泼到了任汝嫣的方向,任汝嫣来不及躲闪,茶水“晃荡”一声,洒在了裙子上,像是绯红的海藻花,湿了半透。
女子脸色一白,跪在地下:“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您没事吧?”
任汝嫣缓缓皱着眉,瞧了女子一眼,摇了摇头微笑:“没事。”
“用不用去更衣?”简玥的小脸嘟囔着,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愧意,任汝嫣不禁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劳烦你了。”
“没事儿,毕竟我们侍女有错在先。”颜刖立马搀扶着任汝嫣,怒瞪了下侍女:“回来再收拾你!”
颜刖和任汝嫣刚走没几步,颜刖突然发现,她压根不了解哪里是给更衣的地方,常年千方百计的逃出宫,反倒对自己呆了这么多年地方,一概不知路线、方位,可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简玥见颜刖迟迟不动地方:“怎么?不敢了?”
“笑话。”颜刖不屑一顾,插着腰:“本小姐才不是不知道路,你等着,我现在就问丫头去。”随后,颜刖怕丢了面子,不由得一吼,恶狠狠道:“说,那个什么更衣的地方在哪儿?”
侍女被吼怕了,瑟瑟发抖:“奴婢…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更衣。”
“哪个地方?”
“西侧的厢房,那儿有专门更衣的地方…”侍女唯唯诺诺。
“嗯,走吧。”颜刖听完答案后,拉扯着任汝嫣便走了,侍女在一旁跟衬,因为那么多人去了,简玥也不好再掺和,也只能坐等她们。
走到山腰的一半,颜刖脚步停了停,看了一眼四周,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隐约有些偏僻,不禁问:“真的是这儿么?”
任汝嫣摇了摇头。
“是吗?”颜刖失望地转了转眼珠子,瞪着侍女,不确定道:“你真的觉得是在这儿?”
“奴婢不敢撒谎,那是以前周宸妃娘娘去过的更衣地方,奴婢记得应该是这儿的。”侍女低头,声音细弱如蚊。
颜刖不禁冷哼:“那就好,还不快带路。”颜刖桶了一下侍女,侍女一个激灵,往前开路。
刚开始,四周的景色都是一样的,颜刖和任汝嫣也没什么起疑,可到后来,发觉越走越蹊跷,甚至很多地方,连颜刖都没走过。
任汝嫣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心中夹杂着一丝不安,诡谲的不安。
“你走的道是到更衣哪里吗?”颜刖冷下声,想制止侍女一下。可侍女的声音柔和,听着有三分毛骨悚然的味道,但还是极为耐心:“很快就到了,请六公主和任大小姐等一等。”
“喂,你可别唬我!”颜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气得涨红脸,别扭地说道,准备信这个侍女最后一次。
谁曾想,这个侍女突然停了下来,声音飘渺不定:“到了。”
颜刖一时没留意,磕到了侍女的背后,刚想呵斥一下,便见侍女突然转过头,直接拿着帕子把颜刖的嘴捂住。颜刖是习武之人,哪儿能这么容易中招,只是退后几步:“你干什么?”
侍女抬起眼帘,神秘兮兮的笑:“哦,我我望了,六公主陛下会武功——”侍女拍手,不等说完,树丛中突然窜出很多个身影,任汝嫣和颜刖被夹杂在中间,警铃大作,谁知她们不给反抗的机会,一个棍子糊上去,任汝嫣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任大小姐。”
再次醒来,听到的是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像个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任汝嫣的心扉闪过点点波澜。
任汝嫣眯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打眼便撞上了一个幽深的眸子,汪洋般吸引着任汝嫣,任汝嫣不禁呆滞一会儿,回过神来时,早就见夙薄懒慵地靠在一边。
“夙公子,你怎么在这儿?”任汝嫣好奇地打量着夙薄,皱着黛眉,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裙摆湿了,去和颜刖更衣的时候,那个侍女有同伙,直接一个棒子就打昏了自己,等醒过来便不省人事了。
“树上。”夙薄很自然地回答了任汝嫣。
任汝嫣一个激灵,立马打量四周,见自己在一颗参天大树上,枝叶茂密、厚实,尖尖的树顶插入白亮的夜空。和煦的日光一时让任汝嫣睁不开眼。
任汝嫣不禁一问:“我怎么…”
“你确实在树上。”夙薄吊着一颗青草,狭促地眯着眸子。
任汝嫣一噎,心下气恼,自己又不是眼瞎,怎么能看不到这是树上,她就是想问自己为什么在树上?为何夙薄又突然冒出来,和她在树上聊天?
夙薄貌似猜到了任汝嫣的心思,抿笑,哑声:“看看底下。”
“底下?”任汝嫣一怔,刚想问底下有什么,霍地一愣,底下正巧是那个打晕自己的侍女,她鬼鬼祟祟地,正跟着一位绝色女子商谈些什么,右手间正好是酣睡在一旁的颜刖…
“颜刖怎么在那儿?”任汝嫣一时想不通,心里思忖:这个侍女为什么要打晕自己?任汝嫣和六公主跟她都是无冤无仇,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过节的。可这女子二话不说就打昏了自己和颜刖,还带来了那么多帮手,难道…
“背后另有持棋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夙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