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隐居山村,但心中确实为当年所为自豪,丝毫不后悔,甚有怀念。如果再来一次,依然会做那般选择。当下道:“嫂夫人言之有理,小弟愚钝。”
萧玉把缝补好的衣物放进竹篓,道:“阳儿即受天眷,定能逢凶化吉。我做母亲的又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宋德点头道:“星月宫观星、占卜、查气见称天下。你的话,我当然深信不疑。哎,当年若不是为了陪伴子田,今日你应是星月宫宫主了。你受苦了。”
萧玉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能够陪伴在子田身旁,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况且我还有阳儿、风儿这两个好孩子,还有何求?”
想起拜小剑和拜风,宋德会心一笑。
老侯咂舌,没想云天雷竟与面前这男子是老相识,更没想到他正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宋家三少宋德。心中庆幸走得早,半途又遇上长老,否则当真只有死路一条;又心中责怪云天雷多事,非要回来一瞧究竟。
宋德一声轻哼,道:“二十年了,云天风那老鬼还没死么?为什么非得我去补天台?他不能来见我吗?哼,丝毫没有诚意。“又道:“当年我说过,正邪不两立,再见面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今天你天残宗还伤我世儿,叫我宋德怎咽下这口鸟气!”
云天雷一声讪笑,道:“宋兄还是老样子。不知那孩儿是你哪位朋友的儿子?”
宋德厉色更重,一字一字,落地有声道:“拜子田!”
云天雷动容,转身一掌扇在老侯脸上。老侯滚地,脸上肿起五条血痕。
云天雷朝宋德作揖道:“小弟管教无方,不知这孩儿是子田大哥孩儿,险些酿成大错。回补天台后,我定当严厉处罚此人。还望拜兄息怒。”
宋德沉声道:“哼,云天风对门下弟子向来姑息纵容。严厉处罚?罢了吧。今天我就要替这孩子讨个说法。你出招吧。”
云天雷知道宋德性格倔强,再说无益,苦笑一声,从虚空中抽出一把赤红断剑,断剑身锈迹斑斑,但却透露出一股令人生寒的阴气。
云天雷道:“既然宋兄想考校下小弟。那小弟就遵命献丑了。”
宋德瞧见断剑,道:“剑断七分。没想到你已经步入第七境了,不能小觑你了。”
长袖一挥,身前光芒聚生,形成一个光圈。光圈中央缓缓露出一柄纯白色剑柄。宋德手握剑柄,猛力一抽,剑被抽出。剑身如剑柄般,纯白无暇,散发着一股春天般的气息。宋德抚摸剑身,沉吟道:“落英啊,又要劳烦你了。”落英仙剑如通灵般,光芒更胜。
云天雷道:“宋兄还是一如往昔视剑如爱人。好,就让小弟的血芒领教下宋兄的落英仙剑吧。宋兄小心了。”说罢,血芒化作红芒刺向宋德。
宋德不紧不慢地架起落英仙剑,在空中轻轻画出一个八卦。八卦图耀耀生辉,阴阳鱼旋转不停。一股白光从八卦中射出,与血芒相撞。血芒身上涌出无数血点,凝聚成一股红色大墙。白光打在血墙上,血墙震动,但片刻即稳定下来,与白光对持,嗤嗤声不绝于耳。
宋德飞至空中,双手握住剑柄,念念有词。天空降下一束光芒,连接在剑尖之上。落英一声长鸣,剑身光芒往上退去,与剑尖光芒汇合。片刻之后,剑尖光芒大灿,不断旋转,最后凝聚成一朵灿烂夺目的白花。宋德长剑一挥,白花朝云天雷飘去,在空中划起一条白线,所经之处,黑色如被吞噬般涌进花内。
云天雷眉头一紧,边结印边道:“宋兄果然不留余地,竟使出了‘天花落日术’。”
结印毕,一声闷吼从地底传出,恍如来自九幽。云天雷招收收回血芒,往地上一插。地面一阵震动,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裂痕中伸出一只如车马大的血手,握住白花。一阵颤动,血手带着白花缩回地底。
“嘭!”
一声巨响从地底传出,山地为之震动。
老侯颤悚不已——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天残宗的法威。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也坚定了苦修的信念,同时也自卑不已:自己苦练了几十年,才到第二境,勉强才能召唤出破魂,与身为长老的云天雷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果然大有长进。”宋德由衷赞道。
云天雷道:“多亏子田大哥的指点。”
宋德怒道:“哼,当初我就劝子田不要助纣为虐,今日遗儿险丧你手。这招你是否能接受得了。”
宋德手捏印诀,落英光芒再盛,丝丝光芒飘入果园。骤然间,奇迹般,果园中的果树、野草竟然开出朵朵鲜花,姹紫嫣红,攀红争艳。宋德微微一笑,双手紧握。花朵脱离枝桠,漫天飞舞,朝云天雷盖去。
“不好!”云天雷露出惧色,血芒往手上一割。鲜血涌入,血芒血色更重。云天雷挥舞血芒,念起咒语。三寸之内形成一个血色罩层,血丝滚动。
云天雷朝老侯喝道:“还不快进来!”老侯听得,连忙爬进血罩中。
花朵不断汇聚到血罩外,形成一把花剑。宋德手中落英劈下,花剑随之斩下。血罩受此一击,裂出片片龟痕,眼见血罩即将破裂。
云天雷脸色惨白,暗呼:“吾命休矣!”
血罩化作灰烬时,宋德长啸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回去告诉云天风,他日我将亲上补天台,与他算账。”右手一挥,花剑散去。
云天雷拣得性命,心中大幸,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