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晋鹏呵呵一笑:“哪里哦,师范生多数还是做老师,改行到行政单位的很少。像我爸妈大学毕业几十年,一直做普通老师。”
梁克雄问:“你父母也是晴川师院?”
袁晋鹏说:“他们是省师院,现在的师大”
“哦,对了,杨大忠书记也是师大毕业。”梁克雄说,似乎想起什么。
张强又要单独敬梁克雄,梁克雄说:“张强,你父亲是我们的老局长。你老是敬我,我哪里吃得消。要么大家都把酒满上。我说个谜语,谁能解出来,我甘愿喝一口酒。”
谭阳春问:“一口是多少?至少半杯吧。”
梁克雄爽快地说:“行呀,不过你们只能选三个人出来答,谁答错了也要罚半杯酒。听好了:有时硬如钢,有时软似棉,不是金刚钻,能揽雌器活。”说完,得意地扫视一圈。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似乎在认真思考。
王江华说:“是气功吧。”
梁克雄哈哈一笑,说:“奖酒!”
王江华端起酒杯,眨巴眨巴眼睛,喝了半杯。
黄水龙说:“水吧,冰冻时可硬了。”
梁克雄在桌子上一敲:“好,奖酒!还差一个人。”
王才德琢磨了一会儿,问:“什么是瓷器活啊,是哪几个字?”
“哦,我知道了!”任艳芳兴奋地说。
梁克雄说:“那你说,说错了要奖酒哦。”
任艳芳扑哧一笑,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欲言又止。
江萍萍、王江华异口同声:“任股长,快说啊!”
“这里瓷器活的瓷是雌雄的雌,那不就好猜了。”任艳芳说。
谭阳春猛地一拍桌子:“我早就猜到了,就是没把握。”
江萍萍问:“到底是什么呀,急死人了!”
梁克雄斜着眼睛看任艳芳:“你把答案说出来,否则我不喝这杯酒。”
任艳芳满脸娇嗔:“梁局长,你可真坏呀!说就说,谜底就是:你们男人有女人没有的东西。”
梁克雄故作惊讶:“你说胡须啊?喝酒!……”
“我怎么是说胡须了,我是说你们男人的命根子。”任艳芳抢过话头,一脸绯红。
袁晋鹏说:“梁局长,这杯酒该你喝了。”
梁克雄端起酒杯,喝了半杯。
谭阳春一本正经地说:“没想到,任股长对梁局长的命根子这么有研究啊。”引得桌上一阵哄笑。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梁克雄颇为尽兴,临走时主动提出拨五万块钱给向阳镇敬老院。
送走梁克雄,谭阳春说:“这几年,民政局对我们镇的扶持力度比较大。不过,梁克雄不是没有目的。他想让我们年底推荐江萍萍。你觉得怎么样?”
袁晋鹏听出谭阳春已拿定主意,他无非做一个顺水人情,但不能完全放弃自己的影响力,便说:“谭书记,我来的时间不长,你把握吧。不过,我觉得王才德能力、人品不错。”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小王排第一位。江萍萍反正有点路子,排后面一点无所谓,梁克雄会找管冲。”谭阳春说。
袁晋鹏清楚王才德和谭阳春的关系。几年前,袁晋鹏在向阳镇当文书时,王才德是中心小学校长。当时,王才德和大家处得不错,尤其和镇长谭阳春交往甚密。谭阳春担任书记后,王才德借调到镇政府任文书。明眼人看得出,王才德想谋求更大的发展。可惜,他的调动手续办得很不顺利,被郑爱华卡了两年多,直到谢建平做县长才开绿灯放行,没赶到上一批人事调整。袁晋鹏想,不管你王才德和谭阳春的关系如何,只要你人品好、能力强、工作踏实,我就投你一票。
回到办公室,袁晋鹏直接走进里间的卧室,打开电视机,半躺着看电视。梁克雄酒桌气氛把握得好,大家喝得热闹却不至于醉醺醺。袁晋鹏正是这个状态,有点酒酣耳热,却没有不适和糊涂。电视里没有什么好节目,躺着躺着有了睡意。于是下床,准备洗漱、睡觉。这时,他听到敲门声。似乎一个陌生人在敲办公室的门,很轻微。几个月来,他习惯了不分昼夜的敲门声。这大概是乡镇工作和机关工作最大的不同,没有上下班概念,随时有人找上门来。
门口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头发浓密整齐,方面大耳,隆鼻细目,上身穿梦特娇蓝色真丝t恤,腰间是金利来皮带,下身穿深灰色西裤,脚蹬油光蹭亮的皮鞋,腋下夹着一个皮包。
男人主动伸出手:“袁镇长,你好!还记得我吗?”
袁晋鹏稍有迟疑,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不好意思,还真想不起,你是……,进来坐吧。”
男人并不生分,跟着袁晋鹏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在袁晋鹏对面坐下,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来:“袁镇长,你在县政府时,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
袁晋鹏接过名片扫一眼,拿起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是冯总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面熟呢。不好意思!”
来者冯仕达,是平安县通达工程公司总经理,在当地小有名气。这么多年来,他苦心编织了一张关系网,事业随之做大,平安县很多大工程出自通达公司。令人最佩服的是,无论平安县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