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现在还想把责任推给我妈!”汪予问因为激动,眼眶微红,柔静的脸变得有几分狰狞,“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死在监狱里!”
陈永华拷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重重地呼吸,“予心,我无法否则责任,也无法否认自己当时的自私。”
汪予问冷着脸,笑得有几分凄凉,“陈永华,你想赎罪的话,就自己认罪吧,把当年车祸的真相如实说出来,还我妈一个清白。”
“予心”
“不要叫那个名字!”汪予问厉声打断他,“汪予心早就死了!被你们杀死的!”
陈永华想要握汪予问的手,却被她避开了,他眼神的光黯淡下去,“我答应你。”
汪予问步出看守所门口,刺目的阳光令她微微眯了眼眸,扎得她的眼睛干涩。
刚陈永华离开的时候,那一句话在她的心底荡起了一丝涟漪。
“予心,这些年辛苦你了,对不起。”
这是一个父亲的忏悔。
可是,她不会接受,眨了眨眼,挥去那些不该有的柔弱,转身上车离开。
该整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温绍庭亲自登门去了霍家一趟。
霍家位于港城军区内,进门需要有通行证,温绍庭拿到通行证并不难,然而到了霍家的门口,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警卫员不认识温绍庭,自然是不让通行进门,“抱歉,温先生,我们首长说不见你,你请回吧。”
温绍庭站在门口,顿了几秒钟,也没有离开,警卫员看着他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得身子笔直站在一旁。
温绍庭也预料会被拒于门外,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您好,我找薛老。”
“请问您是哪位?”那边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一板一眼地问道。
“温绍庭。”
“稍等。”
过了一分钟左右。那边响起了一道浑厚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老二?”
“薛老,是我,”温绍庭眉宇上是一片正色,“您老最近身体还好?”
那边的薛老爽朗的一笑,“你小子找我,可不会是来问候我的身体如何吧?”
温绍庭随意地靠在了车门边上,他穿了一身正装,站在太阳底下,也仿佛感觉不到热一般,“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不过我当然也是关心您的身体健康。”
“哼!”薛老轻嗤,声音了里带了几分笑意,“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该不会又给我整出一堆麻烦让我帮你处理啊?这种事我可不管,我丢不起那个老脸!”
温绍庭说话的语调保持在一个调上,低低一笑,“我记得霍家那位老首长,曾经是您的部下?”
那边默了几秒钟,“你问他做什么?”
温绍庭无奈道:“不瞒您说,前些时间我不小心开罪了他,这会儿有事找他,结果被拒在门外了。”
“开罪?”薛老虽然老了,但是人可不糊涂,“你小子让我去帮你求情?”
“这哪能算求情,就是让您卖个面子,让他见我一面,我好当面谢罪。”
“说得比唱的好听,”
“你犯了什么事开罪他?要是大事,我可不管,免得被他记恨上。”
温绍庭无奈道,“薛老,年轻人之间难免会冲动,我跟他的孙子有些过节,当初算计了他的孙子,这会儿到我倒霉了,只能上门上错来了。”
“你小子少来!还认错!你不去端了霍家已经算万幸了!”薛老还会不了解他?犯浑起来可是天皇老子都怕,这些场面话,糊弄别人可以,糊弄他可不行。
温绍庭漫不经心地说道:“薛老,我现在就站在霍家大门这儿,您老要看着您的得意门生在这里一直站着,我倒也是没关系,就怕给您丢脸了。”
果然,那边的薛老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浑厚的嗓门嘹亮。“他霍振邦也欺人太甚!人到家门了竟然也不让你进去!”
“所以,麻烦您老人家给我说两句,让我进去。”
“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联系他!”其实薛老又怎么会不知道温绍庭的意图,不过是心疼他罢了。
“那就谢谢您老人家了,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您。”
“哼!说得好听!你小子娶媳妇儿,都娶那么久了,也不见你把人领来给我瞧瞧!我看你压根就忘记我这老东西了!”
“等忙过这段时间,我把人给您领去给您赔罪。”
“行了,你能来再说!”
挂了电话,温绍庭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候,大概过了五分钟,那警卫员接到了通信,果然马上就开了铁闸门,“温先生,您请进去。”
军区大院的格局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庄严肃穆,一板一眼,处处可见的都是规矩整齐,一丝不苟。
温绍庭下了车,门口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便迎了上来,估摸是霍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温先生。”
“你好,我来见霍老首长。”
“请随我来。”警卫员一板一眼,没有丝毫越矩,即使头发鬓白,走路也依旧是腰杆笔直,脚下生风。
进了霍家的大门,室内是暗沉的色调,每一处角落都有些陈旧味,但却干净整洁,光线明亮,大厅里没有人,警卫员一路领着他上了二楼的书房。
“老首长就在里面,您请进。”
温绍庭颔首,道了声谢,然后抬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让进门的声音,方才推门进去。
书房很大,古朴味道浓郁,有一整面墙壁都是书,工整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