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陈眠换好衣服,转身就看见温绍庭拿着领带朝她走来,她自然而然地接过,微微踮起脚尖,开始帮他系领带。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向四面八方散开,他逆光而站,颀长挺拔的身躯遮挡住了她的光线,一张小脸显得微暗。
温绍庭低头看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她已经学会了系领带,白皙的手指动作灵活利索,每一个步骤都有模有样。
她就是这样,知道扬长避短,但是只要认定了要学,什么都难不倒她。
“好了。”
陈眠刚松开手,温绍庭就勾着她的脖子,低头在她唇上厮磨地吮吻了一记。
“今天我不送你去公司了,已经让司机过来,他会送你过去。”低沉的嗓音,暗哑得性感。
陈眠呼吸微喘,听到他这么说,楞了几秒,随即点头到,“好。”
“其实我可以自己开车上班。”
温绍庭慢里斯条地拿过他的正装,淡淡的口吻均是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行。”
简洁残暴的两个字,驳回。
“温先生,嫁给你之前,我天天都是自己开车上班,你这是怀疑我的车技?”
“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
“粗略的算,我也六年车龄,并且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
温绍庭低头凝视着她,眉目英挺,薄唇性感,“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他的声音很轻很淡,“那么之前是谁撞上我的车?”
“”
呵,呵呵这个事故很小。他不说,她都忘记了,不过提到这里,陈眠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温先生,你这是提醒我该跟你清算一下你当时送我进警察局的账?”
陈眠双手抱在胸前,秀气的眉梢轻扬了一下,一副我要跟你好好清算的架势。
“你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开会议?再不走,你的时间来不及了。”话音刚落,他已经率先转身抬步往外走。
陈眠跟上去,“你这是心虚了?当时你可以很理直气壮,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报警说我蓄意谋杀呢?”
温绍庭听而不闻,直接拿着手机讲电话,“嗯,马上下来,等着。”
“”陈眠真是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
“温绍庭,我一直记着这笔账!”
“那你想怎么样?也把我送进警察局?”
“这个主意不错。”她煞有其事的点头。
“温太太,你送我进去,就得去把我领出来,你确定?”他低头凝住她,薄唇微勾,深邃的眼眸藏住不易察觉的笑,“要不。换种方式让你泄气?”
“什么方式?”
“让你在上。”
陈眠懵,发现他眼底那一抹戏谑的笑意,终于意识到他这话的意思,一张脸瞬间绯红得要滴血。
“温绍庭,你这个sè_mó!”
严特助开车将温绍庭送到机场,然后换取了登机牌,顺势去买了一杯咖啡回来。
“温先生,”严特助将机票和咖啡都递给他,“晚上需要我过来接机吗?”
严特助是一清早还没起床就被温绍庭的一通话叫醒了,什么也不说,仅仅让他定去江城的机票,还以为是临时出差,他连行李都带了然后过去接人,结果温绍庭却什么都没有带,甚至不用他跟随。
温绍庭喝了一口咖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不用了。”
“好的。”
“我去江城的事情别让陈眠知道了。”
严特助微愕,但是还是点头应好。
机场候机厅很大,温绍庭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当天的经济时报,一双高跟鞋站定在他的面前,他连头也不抬,眼睛只有报纸上的字。
顾琳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二哥。”
很久,都没有当面这么叫唤过了。
没有回应,这时广播通知了登机,前往江城的班机开始检票登机。
温绍庭淡漠地收起手里的报纸,慢条斯理地抬头,“走吧。”
顾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已然悄悄握成了拳头,眼神极为复杂,到底是什么都变了,他冷漠的态度,让她难堪又痛心,想要挽救都吃力。
陈眠。
都是因为她,想到这个名字,顾琳都觉得针扎一般。
顾琳的机票是自己预定的,所以她的位置和温绍庭并没有在一起,甚至隔着好几个位置。
起飞前,顾琳拿着自己的机票走到了温绍庭身侧那位男士面前,扬着妩媚的笑,嗓音微沙性感,“这位先生,我可以跟您换了位置吗?”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顾琳又那般妖冶妩媚,说话的声音更酥软到男人骨子里,那个男人呆傻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很愉快地和顾琳交换了位置。
顾琳微笑着道谢,然后在温绍庭的身侧坐了下来。
对于她这般举动,温绍庭面不改色,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万丈高空中,飞机平稳飞行。
头顶上的阅读灯打开,橘黄色的光线自上而下投照在男人的脸上,他低着头看着杂志,只能看见他线条流畅刚毅的侧脸,宛如刀削。
顾琳看得入迷,眼神恍惚。
蓦然记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温绍庭的场景。
那时候已经是冬天,飘雪了好几天,整座港城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的一片雪白。
温绍霖要正式将顾芮介绍给家里人,顾芮很紧张,又不安,于是她陪同着一起去。
温宅很大,庭院修葺的整齐雅观,在一片雪色里像逸做城堡,顾琳牵着顾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