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朝陆禹行扑过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陆禹行单手扣住了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拽到了怀里,厚重的门同时打开。
周旭尧靠在门口对面的墙壁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慵懒地抬眸,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陆禹行显然是刚洗完澡。墨黑的头发都还没干,身上穿着灰色的居家服,阴柔温漠的脸面无表情,而他的怀里。
女人的长发披散而带着凌乱,身上的居家服微皱,纤细的身体贴紧密无间地贴着陆禹行,素净无粉黛的脸,瞪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惊慌错愕地看着他。
这样亲密的画面,着实刺目的很。
周旭尧慢条斯理地站直了身体,矜贵优雅地抬脚踱步至他们的面前站定。
两个男人不相上下的身高,截然不同的气场,一温润一寒冽,在空气里碰激撞出火花。
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裤,剪裁得修身的烟灰色衬衫。将男人那一份冷贵衬托得淋漓尽致,他仍是一只手插在裤袋,薄唇噙着笑意。
与陆禹行短暂的对视片刻,视线转移落在了秦桑的脸上。
秦桑的神经绷得很紧,对上他的视线更是动惮不得,男人的嗓音压得低沉,“你打算贴在他身上多久?”
秦桑抖了抖睫毛,这才想起尧推开陆禹行,然而陆禹行却强行制止了她的动作,抿着唇低头看着她。
陆禹行的眸色很深,像一个深渊,探不到尽头,有露出强势和志在必得。
“陆禹行,你放开我。”
陆禹行置若罔闻,依旧搂着她,甚至力道加重了几分,勒得她的腰生疼,不由得蹙眉。
周旭尧低笑,“小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她离婚,你们不适合。”陆禹行面无表情道。
周旭尧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嗓音恶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和她的事情?”
气氛沉凝压抑,秦桑夹在中间,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心口闷难受。
陆禹行默了几秒,避重就轻,“周旭尧,你安得什么心,彼此心知肚明。”
周旭尧笑得随意,即便如此,身上散发着冷峻逼人的气势却不容忽视,“不管我安什么心,现在你怀里的女人,是我周旭尧名正言顺的老婆,身为她的小叔,这么不合规矩的行为,一定是不安好心。”
话落,他朝秦桑摊开一只掌心,骨节分明的手很大,“老婆,该回家了。”
他像个绝对的王者。慵懒随意却自信满满,唇角的笑意都是恰到好处,秦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下一刻,男人五指张开,转了个方向,与她十指紧扣。
陆禹行圈住她腰肢的手掐疼了她,沉沉地唤了她的名字,“桑桑。”
秦桑浅浅道,“陆禹行,我跟他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陆禹行的行为,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他跟周旭尧争辩这种事情。她显然也没有高兴,更多的反而是担心。
怕他和周旭尧发生冲突,按照周旭尧这种性子,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现在身上还有伤,一定不会是周旭尧的对手。
她一点也不希望他因为她而受伤。
“秦桑,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聪明一点,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陆禹行压抑着怒气,死死拽着她不放手。
秦桑反唇相讥,“你又简单到哪里去?”
“放开我,我该回去了。”
周旭尧薄唇噙着似笑非笑的嘲讽,“小叔,你听不见她说的话吗?”
两个男人各据一方,谁也不肯撒手,但显然是周旭尧气势更胜一筹。
陆禹行咬牙,不理会周旭尧,看着秦桑道,“你说过一辈子陪着我的,秦桑,你要被弃自己的承诺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许下的承诺,秦桑已经想不起来,但是她确实有跟陆禹行说过这样的话,甚至那个场景都很清晰。
秦家的别墅,陆禹行的书房,暗沉的色调,窗户拉开,帷幔随风轻飘,天际的夕阳余晖,烧红叠嶂的云霞,他做在榻榻米上看着专业书,而她的面前乱七八糟都是漫画书。
她抬头就看见他低头全神贯注学习,睫毛都根根分明,心思一动,扔掉书就匍匐在他的面前,“陆禹行。”
他动了动眼皮,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嗯。”
“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所以你能不能喜欢我啊?”
彼时,陆禹行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选择了沉默,然后重新低头看书,任由秦桑在一旁不满地喋喋不休。
年少的时候,说一辈子是那么简单,好像就是一瞬间似的,后来渐渐长大了,才知道,原来一辈子的路途那么漫长,途中会遭遇各种绊脚石,稍有个不慎,便会踏上另外一条分岔路。
错,两个人一起走,如果不能手牵手,总有一天会分散。
她和陆禹行,早就在分岔路口上冲散,彼此走出了很远,回过头,也找不到来时路,回不到重前。
秦桑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那天在动物医院里,她才下定了决心。
心暂时找不到归属,但是身体不要再为他保留,从表面,一点一点改变,总有一日,她会从身体到灵魂,彻底忘记旧人。
“年轻的时候说的话,你又何必那么当真。”秦桑淡淡地启唇。
腹部的疼痛感渐渐蔓延,陆禹行的心口也隐隐作痛。
周旭尧眉梢染上料峭的冷,无法容忍秦桑陷入回忆露出无奈的神情。抄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利落干脆地动作,扣住陆禹行箍着秦